呂致遠聽了陳小凡的回答,不由微微一怔。
他隻不過隨口一問,沒想到竟然聽到了肯定回答。
經過這麼多事,他對陳小凡這個年輕人,已經不僅僅當做普通秘書來看待。
“把那些不重要的文件先放一放,坐下說說,你是怎麼想的。”
呂致遠站起身,從辦公桌後麵轉出來,示意陳小凡坐到對麵的沙發上。
然後對著隔壁房間的鄭瑞軒喊道:“小鄭,給小凡同誌倒杯茶過來。
拿我從魔都帶回來的好茶。”
不多時,鄭瑞軒端著一杯茶進來,看著陳小凡跟呂致遠麵對麵坐著,心裡一陣發酸。
陳小凡才來幾天,已經被呂書記如此看重,自己隻能淪為一個倒茶跑腿的,看來這地位即將不保了。
茶杯放下之後,呂致遠並沒有急於展開話題,而是微笑著道:“嘗嘗我帶回來的茶怎麼樣?”
陳小凡端起茶杯,品了一口,連連點頭,正色道:“這茶葉衝泡開來,湯色澄澈如琥珀,清香嫋嫋似春山薄霧。
葉片舒展如蘭舟初醒,入口時先有山泉的甘冽。
後有花蜜的餘韻,喉間回甘持久,如月照鬆林。
飲罷唇齒留芳,恍若置身雲霧茶田,連呼吸都染著晨露的鮮活。”
呂致遠一口水差點噴出來,笑著道:“讓你嘗嘗茶葉怎麼樣,沒讓你賣弄辭藻。”
陳小凡笑道:“辭藻是做秘書的基本功,我正在努力鍛煉。”
“算了算了,問你也是拍馬屁的話,不說也罷。”
呂致遠坐正道:“你剛才說,西山礦業的問題,可以引入一家財團來解決?
不妨展開說說。”
陳小凡道:“從現在市場行情來看,西山礦業所產出的煤質,含硫量較大,熱量較低。
開采成本要大於出售價格,所以采一噸,賠一噸,沒有開采價值。
但煤礦屬於不可再生資源。
隨著國家優質煤資源的逐漸枯竭,勢必會推高普通煤價。
到時候西山礦業的煤炭,說不定就又有了開采價值。
這就要看那些有錢的財團,敢不敢在這個時候進行抄底。”
“你這個思路不錯!”
呂致遠微微點頭道:“現在哪家財團接手西山礦業,隻要能替政府安置好下崗職工就行。
那礦產資源幾乎就是白送。
現在不值得采,若放上幾年,說不定煤價走高,又值得開采了。
這樣吧,我任命你為西山礦業善後辦公室副主任,全權處理西山礦業問題。
你就放心大膽地去做。
我們的底線,就是至少能拿出兩百萬,安置下崗職工。
剩下的一切都可以談。
實在拿不定主意,就直接來問我。”
“是,呂書記!”
陳小凡等的就是呂致遠這句話。
有了這個名頭,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把西山大礦,安置到秦氏集團名下。
這麼大一筆錢,價值上百億,貿然給彆人還有點舍不得。
但秦偉業這個富豪至少還有些良心,能夠為了礦工們免除兩千萬債務。
再加上還有小秦峰的關係。
所以把這潑天的富貴給秦氏集團,勉強能心安一點。
“我可不可以問一下,這個西山礦業善後辦公室,還有誰任職?”
陳小凡問。
呂致遠臉上流露出一絲苦澀,說道:“之前我是光杆司令。
現在就我們兩個人。
不過人少也好。
省得推諉扯皮,隻掛名,不乾活。
你需要哪個部門協調,直接找我就行。”
“好的呂書記,那我去忙了。”
陳小凡起身,心中暗自思忖,看來傳言都是真的。
呂致遠作為新調來的書記,還沒有大刀闊斧的改革,所以在九大常委中掌控力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