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陽北郊校場的晨霜在朝陽下閃著銀輝,嬴傒的玻璃馬車碾過結凍的車轍時,車轅鑲嵌的鏡堡碎玻璃折射出萬點金光。他掀開熊皮簾幕,看見校場中央的玻璃了望塔已升起蒙氏雷紋旗,塔基處排列的玻璃燃燒彈箱在晨霧中若隱若現,與遠處列陣的死士方陣形成冷硬的金屬交響。
"公子,"陳武策馬靠近,鎧甲肩部的玻璃鱗片凝著霜花,"四營死士已按"風火山林"編隊完畢,新增的"玻璃鏡迷宮"障礙區也調試完畢。"他指向校場西側的竹林,竹間懸掛的數百麵凸麵玻璃鏡在風中輕晃,反射的光斑如流螢般跳動。
嬴傒踏下車,玻璃靴底碾碎冰棱,發出清脆的哢嚓聲。他走向觀禮台,看見胡亥裹著狐裘趴在欄杆上,龍袍下擺拖在滿是霜花的石階上:"皇叔!快來看!那些鏡子...晃得朕眼暈!"少年皇帝指著迷宮入口,一名死士正持玻璃盾衝入,身影在鏡麵折射下分裂成無數重影。
辰時三刻,比武大會正式開始。嬴傒站在玻璃遮陽棚下,看著風營死士演示"鏡光通訊"——數十麵手持玻璃鏡在陽光下組成莫爾斯碼,光斑在了望塔的接收屏上拚出"海晏河清"四字。胡亥拍著欄杆驚呼,冠冕上的玻璃珠墜子嘩啦啦作響:"呀!比烽火還快!"
"陛下請看,"嬴傒示意陳武啟動下一項,"火營的拋物線投擲。"
兩名死士抬著玻璃火罐衝出,罐內的桐油磷粉混合物在拋出的瞬間爆燃,綠色火舌如遊龍般劃破天空,精準命中三百步外的模擬敵營。胡亥嚇得縮回手,卻又忍不住探頭:"這火...比煉丹爐還厲害!"
正午時分,壓軸項目"鏡盾陣盲射"開始。嬴傒看著林營死士王猛蒙上雙眼,僅憑聽覺和玻璃盾反射的細微聲響判斷方位。當陳武敲響隱藏在鏡迷宮中的銅鉦,王猛突然轉身張弓,改良弩機的玻璃纖維弓弦發出嗡鳴,箭簇穿透三層玻璃靶心,震落的鏡屑在陽光下如水晶雨般灑落。
"好!"嬴傒忍不住起身喝彩,掌心的琉璃珠被捏得發燙。他想起穿越前在射擊館練習時的場景,此刻的盲射卻比現代競技更具實戰意義。王猛單膝跪地,玻璃箭頭在靴邊擦出火花:"末將幸不辱命!"
胡亥跌跌撞撞跑下觀禮台,差點被自己的龍袍絆倒:"賞!給這個...這個猛士賞黃金百鎰!"他摸著王猛鎧甲上的玻璃鱗片,"比朕的護甲還亮!"
午後的陽光穿透玻璃了望塔,照在新繪製的戰術沙盤上。嬴傒用玻璃教鞭指點著沙盤上的鏡堡模型,忽然聽見校場邊緣傳來騷動。張良匆匆趕來,錦袍袖口沾著新鮮的草屑:"公子,三川郡屈氏舊族派來的密探混在百姓裡,還帶了...帶了能破玻璃的強酸。"
"意料之中。"嬴傒將教鞭拍在沙盤上,震得玻璃標記旗簌簌作響,"讓風營把人拿下,"他指向沙盤西側的山穀,"順便試試新製的玻璃陷阱——用凸透鏡聚焦陽光,把他們的酸液罐曬炸。"想起大學化學實驗室的安全事故,他補充道,"記得戴護目鏡。"
黃昏時分,比武大會接近尾聲。嬴傒看著死士們收拾裝備,玻璃器皿碰撞的清響與歸營的號角交織成歌。王猛捧著斷裂的玻璃箭簇走來,箭頭嵌著半片青銅甲:"公子,這箭還是穿不透匈奴的厚甲。"
"我知道。"嬴傒接過箭簇,指腹觸到破裂處的鋸齒紋,想起兵工廠正在試驗的玻璃複合箭頭,"下月給你換空心箭杆,"他望向遠處太學的玻璃燈塔,"裡麵裝磷粉,射中後能自燃。"
夜風穿過校場的玻璃障礙區,吹動嬴傒的衣袍。他站在空無一人的觀禮台上,看著月光在玻璃鏡麵上流淌,形成一片浮動的銀海。"秦歌,"他對著星空低語,用的是穿越前的名字,"你在軍事博物館看古代兵器時,可曾想過,兩千年前的一場比武,會用光學原理殺人?"
三日後,胡亥下旨擴建死士營。嬴傒站在新營地的規劃圖前,看著圖紙上標記的玻璃工坊與彈道實驗室,忽然聽見身後傳來細碎的腳步聲。王猛背著一捆玻璃纖維弓弦站在門口,影子被夕陽拉得細長:"公子,新兵說...說怕學不會那些"天鏡把戲"。"
"告訴他們,"嬴傒用玻璃筆在圖上圈出靶場,"天鏡不是把戲,"筆尖劃過"光學瞄準"四字,"是讓他們在戰場上活下來的道理。"他想起死士訓練時的"信任背摔"與"巴豆測試",那些殘酷的考驗最終都化為此刻的鋼鐵紀律,"就像你當年信我能救蒙氏,現在他們要信這玻璃鏡能照退匈奴。"
暮色中的死士村,炊煙與玻璃工坊的爐火交織成霧。嬴傒看著王猛教新兵打磨玻璃箭頭,想起穿越初至時裝瘋賣傻的自己。那時他隻求自保,如今卻在訓練一支能改寫曆史的軍隊。
"公子,"張良捧著商道密信進來,信紙上用熒光粉畫著冒煙的匈奴營帳,"冒頓單於聽說了比武大會,派使者來探虛實,還帶了...帶了號稱能射穿玻璃的鐵胎弓。"
嬴傒接過密信,目光投向北方。那裡,草原的風正卷起新的風暴,但他無所畏懼。因為他知道,當死士們在比武中磨礪的不僅是技藝,更是對新知的信仰,那些在鏡光中閃爍的玻璃武器,終將如天鏡之光,照亮大秦軍隊通往強盛的每一步,讓這個因他而改變的帝國,在科技與鐵血的淬煉中,迎來真正的萬邦來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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