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安知道藏不住了,乾脆破窗而入。橫刀出鞘的瞬間,《破陣樂》紋路紅光大盛,竟與地板上的血符號產生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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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安?"永王眯起眼睛,"來得正好。"他打了個手勢,數十名甲士立刻包圍上來。
太子妃停下舞步,驚愕地望過來:"顧將軍……快走……"
"走?"永王大笑,"既然來了,就把銀戒留下!"他猛地揮手,甲士們一擁而上。
顧長安橫刀橫掃,刀鋒所過之處血花四濺。奇怪的是,那些血滴落在地板符號上,竟被吸收得一乾二淨。銀戒越來越燙,顧長安感覺一股奇異的力量順著經脈流遍全身。
"你也被種了血契?"永王驚訝道,"有意思……"
顧長安無暇細想,刀光如練,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他直奔太子妃而去,想斬斷她腳上的鎖鏈。就在刀鋒即將觸及鐵鏈的刹那,太子妃突然露出詭異的微笑:"晚了……"
地板上的血符號突然全部亮起,整個晴雨閣開始震動。顧長安感到一陣天旋地轉,銀戒上的血痕完全覆蓋了內側,與永王、太子妃的銀戒同時發出刺目的紅光!
"三戒齊聚,血祭已成!"黑袍方士高舉雙手狂呼。
青銅鼎中的血沸騰起來,形成一個詭異的旋渦。顧長安頭痛欲裂,眼前閃過無數破碎的畫麵——驪山桃林、貴妃含笑的眼、許雲娘在曲江畔的驚鴻一舞……
"長安哥……"恍惚中,他聽見許雲娘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記住……血作商弦淚作徽……"
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掀翻在地。顧長安掙紮著抬頭,隻見永王站在血符號中央,狂笑著舉起三枚銀戒:"李唐氣數已儘!今夜之後——"
一聲巨響打斷了他的狂言。晴雨閣的大門被撞開,崔乾佑渾身是血地衝進來:"殿下!太子率軍攻入梨園了!"
永王臉色大變:"不可能!他不是在潼關——"
話音未落,一支羽箭破空而來,正中他的肩膀。永王痛呼一聲,三枚銀戒脫手飛出!
顧長安強忍劇痛,縱身接住了其中一枚。另外兩枚分彆落入血泊和鼎中。地板上的符號開始扭曲,整個晴雨閣劇烈搖晃,瓦礫紛紛墜落。
"保護殿下!"崔乾佑大喊著帶人護住永王。
混亂中,顧長安看到太子妃爬向青銅鼎,伸手去撈那枚沉入血水的銀戒。她的手腕傷口碰到鼎中血水,突然發出淒厲的慘叫——那血水竟然在腐蝕她的皮肉!
顧長安想衝過去救她,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開。太子妃在血泊中掙紮,最終抓住了銀戒。她抬頭看向顧長安,眼中流下血淚:"告訴李俶……孩子是他的……"
一聲巨響,晴雨閣的房梁轟然倒塌。顧長安本能地翻滾躲避,再抬頭時,太子妃和青銅鼎都已消失在瓦礫之下。
外麵殺聲震天,顯然是太子率軍攻了進來。顧長安知道必須立刻離開。他踉蹌著爬起來,突然發現手中的銀戒變了——鬼麵紋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朵含苞的桃花。
"雲娘……"他心頭一緊,顧不上多想,趁著混亂衝出晴雨閣。
梨園內已經亂作一團,叛軍與太子親軍廝殺在一起。顧長安借著夜色掩護,繞道回水車坊。一路上,銀戒的溫度漸漸降低,桃花紋路卻越來越清晰。
推開酒甕上的麻布,許雲娘已經不見了,隻留下一灘銀色的血跡和幾縷被扯斷的布條。顧長安跪在地上,手指撫過那些血跡——還是溫的。
"血作商弦淚作徽……"他喃喃自語,突然明白了什麼,發瘋似的衝向梨園後牆的水路。
小舟還在原地,但船幫上多了一道新鮮的抓痕。顧長安跳上船,發現船底有一枚染血的銀簪——正是許雲娘常戴的那支。
遠處,晴雨閣的方向燃起衝天大火,將半個長安城照得亮如白晝。顧長安握緊銀戒和發簪,劃船駛入黑暗的水道。水麵倒映著火光,像是流淌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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