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頂了頂腮。
水晶吊燈在宴會廳投下斑駁光影將他的臉模糊變形。
那個曾經將二十幾塊錢的襯衫洗到變形發黃的男孩,終於穿得起頂級奢牌的高定西裝。
站在一群豪門少爺小姐麵前,堂而皇之的說著專屬於上流社會的話題。
若是沒有陳家這個階梯,憑他自己的努力,就是打三輩子工,都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
尊嚴,驕傲,愛情,底線。
屁用沒有。
現在陳父去世,隻留下陳母和陳漫姿孤兒寡母。
陳氏不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當初,他是為了麵子上過得去,也是為了在深城名流圈站穩腳跟,才選擇娶陳漫姿。
如今,陳漫姿的價值已經被徹底榨乾。
是時候,尋找下一個目標了。
顧淮溫和多情的臉上揚起一絲淡然的笑容,手上的動作卻是狠厲又蠻橫。
直接抓住陳漫姿的手往外拖。
眾人厭惡的視線投過來,他也不害怕。
這群用金錢堆砌出來的三代們,最看重利益。
如今陳家倒了,顧淮獨坐陳氏的頭把交椅。
他們就算厭他,恨他,也不能對他怎麼樣。
“我說過,你不要生事,這裡不是你能夠胡作非為的地方!”
顧淮將陳漫姿扔出宴會場。
“鬨事的人是誰?顧淮!我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
陳漫姿的聲音很大,即使站在出門,宴會場裡的人也全部聽到了。
“今天可是霍總雙胞胎的周歲宴,全城的名流都在,你不想想我,也要想想你自己,想想陳家!有本事,你不妨告訴所有人,你們陳家是怎麼被我玩弄於股掌之間,告訴他們你現在的生活,有多不堪下賤!”
陳漫姿咬緊嘴唇,即使咬破了舌尖,也感受不到疼痛。
顧淮算準了陳漫姿的軟肋。
高傲的她怎麼肯把自己婚姻生活最不堪的一麵展露出來?
前世,她為了逃離霍寒霆的束縛,甚至選擇跳海。
可被海水淹沒的痛苦,都不及現在的萬分之一。
畢竟,那時的她相信霍寒霆是全心全意愛著自己的。
眼前這個男人呢。
他用溫柔做誘餌,騙陳漫姿一點點服下他的毒藥。
上了他的賊船,被他敲骨吸髓,最後連個渣子都不剩。
陳漫姿紅著眼,精致的麵容已經脫了妝,如同剛從水裡爬出來的水鬼。
“我懷孕了。”
顧淮一愣,他打心底對陳漫姿沒有什麼感情,但畢竟她懷上了自己的骨肉。
他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些,“我知道了,你父親的事到此為止,追究下去對你我都沒有好處。”
“這段時間我都依著你,不會去找其他女人了,陪著你做檢查,好不好?”
“陪我?”
陳漫姿冷冷地看著顧淮,繼續說道:“孩子,我已經打掉了。”
“什麼?”
顧淮的臉色瞬間僵住。
這是他第一個孩子!
他抬手就扇了陳漫姿一巴掌。
“你憑什麼打掉我的孩子?憑什麼!”
“因為你已經染上了臟病!難道我要懷一個天生就有臟病的孩子嗎?”
此言一出,會場裡的人都睜大了眼睛。
他們不是沒聽說過顧淮一夜暴富後,四處留情的事。
但沒想到他竟然玩到了這種程度。
“你少胡說八道,我才沒有!”
顧淮猛地掐住陳漫姿的脖子,手背的青筋暴起。
旁邊的保鏢都看不過去他欺負一個女人,上手拉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