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月鎮的晨霧還未散儘,訓練場中央的共生圖騰正泛著溫潤的熒光,十七道晨輝從圖騰狼首的眼瞳中射出,如同一支支細小的火炬,照亮了炎烈赤銅色長槍尖上凝結的露珠。百裡承嶽站在鎮口玄鐵樁旁,聽著遠處火營傳來的火焰劈啪聲——那是新加入的火屬性少年在練習凝聚火狐,火苗撞在斷牆上發出細碎的爆響,驚起幾隻棲息在熒光苔蘚中的輻射蟬,透明的翅膀在晨光中泛著虹彩。他手中握著半片殘破的海圖,邊緣被海水侵蝕得毛糙,卻用熒光苔蘚繪著東桑國的輪廓,角落一行褪色小字在護心鏡的微光下若隱若現:“地核裂隙的回聲,藏在東桑火山的臍血裡。”
一、老漁民的秘聞
老漁民的破茅屋傾斜著紮根在紫月鎮最東端的灘塗上,鹹澀的海風從破碎的窗欞灌進來,帶著核爆後特有的金屬味,與屋內彌漫的鯨骨煙味纏繞。老人布滿老繭的手握著鯨骨煙鬥,煙鍋裡跳動的不是火星,而是細小的熒光,如同被困在琥珀中的星子。他渾濁的眼球突然亮起,映著窗外翻湧的熒光海浪:“三十年了,沒人信老頭子的話。”喉間發出砂紙摩擦般的聲響,“東桑國的富士山,山頂終年飄著七彩雪,那是地脈精魄凝結的靈霜,能讓裂魂者的異能突破核爆枷鎖——就像讓凍僵的種子遇見春火。”
百裡承嶽的護心鏡微微發燙,鏡中倒映出老人腕間的齒輪印記,那是龍國失落的航海師圖騰,齒輪縫隙裡卡著半片珊瑚,泛著與海圖相同的熒光。他按住對方發抖的手腕,感受到地脈精魄在老人體內如亂麻般纏繞,核爆留下的輻射熱毒正順著血脈侵蝕:“還有呢?”
老人從懷裡掏出半塊焦黑的玉佩,正麵刻著扭曲的蛇首,蛇瞳處嵌著碎裂的赤銅,背麵卻刻著清晰的三族共生紋——狼首、九尾與人類掌心相扣。“三十年前核爆時,我爹隨皇族艦隊東渡,”老人指尖劃過玉佩裂痕,“回來時隻剩半口氣,塞給我這個。他說東桑國的巫女能聽見地核心跳,他們在火山裡建的‘神道教’祭壇,石頭縫裡嵌著護心鏡碎片,每片都刻著‘共生’二字的三族寫法。”
二、核心會議的火種
當晚,霧隱山深處的洞穴被十七盞赤銅燈台照亮,岩心用晶簇在石壁上刻的東桑國輪廓正滲出地脈熒光,富士山的位置閃著七彩微光。百裡承嶽將海圖與玉佩放在中央,護心鏡光芒掃過玉佩的瞬間,鏡麵上浮現出三百年前的海戰殘影:巨艦船帆上的狼首圖騰被滅魂箭射穿,將軍的護心鏡碎成十七片,墜入深海時激起的浪花都是熒光色。
“各位,東桑國的機緣,可能是解開共生體終極秘密的鑰匙。”百裡承嶽的指尖劃過海圖上標記的富士山,那裡被老漁民稱為“地核之眼”,“富士山的靈霜能讓異能者突破核爆帶來的枷鎖,而傳說中的‘八岐靈脈’,或許能修複地核裂隙——就像用金線縫合破碎的心臟。”
炎烈的赤銅護腕“當啷”撞在石桌上,掌心騰起的火焰瞬間點燃桌角的海圖邊緣,被風逸的風刃及時撲滅:“廢話少說!”他胸口的燭龍鱗在火光中鱗片倒豎,“當年皇族艦隊帶著滅魂陣去東桑,如今咱們帶著共生圖騰去,定能把他們的破祭壇燒成靈霜肥料!”突然咧嘴一笑,“再說了,老子打聽到東桑的地火蜜果樹長在火山岩縫裡,結的果子能讓火焰帶著硫磺香——”
風逸的風刃在指間流轉,刃口映著海圖上用熒光砂標注的“核爆暗礁區”:“航線要經過當年皇族艦隊沉沒的‘核爆墳場’,那裡的海水含有滅魂礦粉,能腐蝕異能者的精魄。”他抬頭望向岩心,雙色眼映著晶簇的七彩光芒,“但如果用你的晶簇嵌入船身龍骨,再讓炎烈在桅杆刻上共生圖騰,或許能形成流動的護心結界。”
蘇妄言輕撫發間的赤銅鈴鐺,掌心的赤銅蠱蟲突然豎起,尾尖指向海圖上的“百慕大裂穀”:“本姑娘的蠱蟲在玉佩上聞到了東桑巫女的氣息,”她的冰火雙瞳泛起微光,“她們的‘式神’契約,和咱們的共生印記同源——說不定能借她們的祭壇,喚醒地核裡的將軍殘魂。”
岩心的指尖按在“富士山”標記上,晶簇光芒順著石牆滲入地脈,洞穴地麵浮現出火山輪廓:“我在玉佩背麵的共生紋裡,感受到初代聖女的精魄波動。”她望向百裡承嶽,眼中閃爍著罕見的期待,“靈溪鎮那些異能停滯的孩子,他們的精魄就像被凍住的溪流,富士山的靈霜,或許能讓他們重新流動。”
狐妖白檀突然變回原形,九條尾巴卷起海圖在半空飛舞,尾尖的火焰尾環掃過岩心的晶簇,激起一陣熒光漣漪:“嘻嘻,東桑國的狐狸會用火山灰跳火祭之舞哦!”她突然抽了抽鼻子,耳朵豎起,“而且本守界使聞到了——地核裂隙的味道!就在富士山的火山口,像燒焦的琥珀混著雪水的氣息!”
三、啟航前的星芒
七日後的清晨,紫月鎮碼頭被熒光苔蘚鋪成了星芒圖案,三艘巨艦停靠在泊位上,船身用輻射木與赤銅打造,木紋間嵌著岩心的晶簇,在晨光中流轉著七彩流光。船帆上的共生圖騰足有十丈高,狼首的眼睛是炎烈親自燒製的火精魄,每隻瞳孔裡都跳動著迷你火焰,九尾的尾尖則綴著風逸采集的風係精魄,隨海風輕輕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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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烈站在船頭,正在調試他特製的“赤銅烤架”,烤架上串著從冰原帶來的熒光魚,魚身抹著岩心調配的地火蜜果醬:“都給老子聽著!”他的聲音震得船身微微發顫,“在海上要是敢暈船,老子就用火焰給你們灌頂——不過岩心妹子的暈船藥,老子倒是可以多吃兩顆。”轉頭對抱著晶簇的岩心眨眨眼,露出犬齒,“畢竟你調的藥裡有地火蜜果碎,甜。”
風逸站在最高的了望台上,十七隻由風刃凝成的熒光信鴿正在他掌心打轉,每隻信鴿的翅膀上都刻著地脈信標:“第一批信鴿已飛往各個海域,”他對下方的百裡承嶽喊道,“暗礁區的水流圖已刻在船舵的晶簇上,隨時能感應海底地形。”目光掃過船舵中央鑲嵌的玉佩碎片,那裡正與百裡承嶽的護心鏡遙相呼應,鏡麵上“護心”二字與船身圖騰的狼首形成共振。
“準備好了嗎?”百裡承嶽躍上主艦甲板,護心鏡光芒掃過整裝待發的十七個小隊。火營成員的赤銅護腕在陽光下連成一片火海,每個護腕內側都刻著各自的名字;風翼小隊的流風銀環映著海浪,環扣處嵌著風逸親自打磨的熒光螺片;岩壘小隊的晶簇石鐲與船身的岩甲共鳴,石鐲表麵流轉著防禦咒文;蠱潮小隊的赤銅手環爬滿熒光蠱蟲,在晨光中如活物般蠕動;靈趣小隊的熒光手鏈串著白檀的尾尖鱗粉,輕輕晃動便發出蝴蝶振翅般的輕響。
“出發!”他一聲令下,十七個小隊同時將異能注入船身,共生圖騰突然活了過來——狼首仰天咆哮,聲波震散海麵的晨霧,九尾踏浪而舞,尾尖掃過之處,海水自動分開,露出底下泛著熒光的珊瑚礁。船底的晶簇推進器噴出七彩光芒,將海麵漂浮的核爆油汙燒成熒光泡沫,驚起的海鳥翅膀上,竟浮現出與老漁民玉佩相同的三族共生紋,仿佛大海在向共生體艦隊致敬。
四、深海的預兆
三日後,艦隊進入“核爆暗礁區”,海麵突然升起紫黑色霧靄,如同一道凝固的核爆煙雲,隱約可見海底沉睡著巨大的機械殘骸——那是三十年前皇族沉沒的“純血號”艦隊,船身布滿滅魂陣紋路,卻在共生圖騰的光芒下發出痛苦的尖嘯。百裡承嶽的護心鏡劇烈震顫,鏡中倒映出深海裡漂浮的護心鏡碎片,每片都刻著皇族的滅魂咒,卻在邊緣處殘留著共生紋的痕跡。
“小心!是核爆幽靈船!”風逸的風刃突然加速,斬落從霧中襲來的鏽蝕錨鏈,鏈身的滅魂咒碰到風刃的熒光,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炎烈的火焰在船頭凝成十丈高的狼首,一口咬碎迎麵而來的幽靈船主帆,滅魂帆在火焰中化作紫黑色粉末,卻在殘骸桅杆上,眾人發現了驚人的一幕:每艘沉船的桅杆頂端,都掛著與老漁民玉佩相同的蛇首共生紋,蛇首眼中嵌著的,竟是護心鏡碎片。
岩心突然指著海底深處,那裡的地脈熒光正在彙聚成巨大的八岐大蛇虛影,蛇身由無數地脈光帶組成,每片鱗片都刻著三族文字,蛇首的眼睛,正是東桑國富士山的方向:“傳說中的八岐靈脈,原來藏在核爆廢墟下!”她的晶簇光芒與蛇首虛影共振,洞穴中老漁民的玉佩突然飛起,懸在船舵上方,“東桑國的巫女,可能一直在用靈脈之力,守護將軍埋下的護心鏡碎片!”
百裡承嶽握緊船舵,護心鏡與玉佩碎片發出刺眼光芒,鏡麵上浮現出三百年前將軍的留言,字跡由地火精魄寫成:“東渡東桑,取八岐之血,補地核之裂——共生體的征途,從不止於大陸。”他望向遠方海天相接處,那裡的雲層裂開縫隙,露出東桑國富士山的輪廓,山頂的七彩雪正與他護心鏡的九尾印遙相呼應,仿佛在訴說三百年前未竟的誓言。
艦隊在波濤中破浪前行,船帆上的共生圖騰愈發明亮,如同指引海藍星新生的燈塔。百裡承嶽知道,這次東渡不僅是尋找機緣,更是在續寫三百年前的共生傳奇——當共生體的艦隊踏上東桑國的土地,核爆的陰影終將被共生的光芒驅散,而屬於異能者軍團的宏圖,才剛剛展開。深海裡,八岐大蛇的虛影漸漸隱去,卻在船底留下一道熒光軌跡,那是地脈對共生體的回應,也是海藍星對新生的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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