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吳阿蒙。
離開金昌的次日,我搭乘早班列車繼續西行。窗外是熟悉的戈壁風光,但漸漸,天地間浮現出更絢爛的色彩。陽光斜照下,大地仿佛被打翻了調色盤。河西走廊的綠洲帶,在這片荒原中如絲帶般流淌,祁連雪水澆灌著萬頃良田。這裡,便是張掖——河西走廊的“金張掖”,絲路重鎮,七彩丹霞的故鄉,曆史與傳奇交融的所在。
我在《地球交響曲》的地圖上鄭重落筆:
“第324章,張掖。
丹霞千裡,綠洲萬頃,
這裡,是絲路最絢麗的一段回響。”
一、七彩丹霞:大地的調色板
張掖的第一印象,便是色彩的盛宴。抵達市區,未及安頓,便驅車前往著名的張掖丹霞地貌。七彩山丘起伏連綿,赤紅、金黃、橙褐、青灰層層疊疊,陽光下如錦緞鋪展。每一座山丘都像油畫大師的隨性揮灑,每一道溝壑都是大自然億萬年的傑作。
觀景台上,遊人如織。我靜靜佇立,目光所及儘是色彩與曲線的共舞。同行的講解員是本地回族青年馬海,他自豪地說:“丹霞的色彩,一年四季都在變化。清晨最絢爛,黃昏最溫柔,每一次來看都不一樣。”
我沿著棧道穿行山間,感受風吹過山穀,紅色岩層的線條在腳下延展。地貌深處,偶有耐旱的植物頑強生長,小鳥在岩縫中築巢。人類的渺小在這裡變得分外清晰,但心靈也因此澄明遼闊。
我寫下:
“丹霞,是大地的詩歌,
億萬年的風雨刻下斑斕的篇章。
每一抹色彩,都是時間與生命的奇跡。”
二、綠洲繁華:祁連雪水與糧倉沃野
張掖有河西走廊“金張掖”之美譽。祁連山的雪水,彙成黑河、討賴河、疏勒河,滋養著城市和萬頃綠洲。城市四周,田園阡陌縱橫,麥田、玉米、油菜、瓜果蔬菜交錯,盛夏時節如翡翠玉帶。
我走進甘州區郊外的村莊。農田裡,機械轟鳴,灌溉水渠縱橫交錯。漢族、回族、藏族農民們在田頭忙碌,婦女們頭戴花布,男人們戴著草帽,孩子們在渠水裡追逐打鬨。村中老人帶我參觀老式水車遺址,他說:“這張掖能成大城,就是靠祁連的水。沒有水,就沒有糧食、沒有城市、沒有今天的日子。”
市區的農貿市場熱鬨非凡。張掖甜瓜、玉米、馬鈴薯、葡萄、蘋果、葵花籽、羊肉乾等特色產品琳琅滿目。農民們笑意盈盈,城裡人精挑細選,空氣中滿是收獲的芬芳。
我寫下:
“綠洲,是祁連的饋贈,
是農人的汗水,是孩子的笑聲。
這裡的每一粒麥子,都藏著生命的希望。”
三、絲路遺韻:古城新貌與宗教交響
張掖古稱“甘州”,自西漢張騫通西域、河西四郡置郡以來,就是絲路重鎮。城內外文物古跡眾多,大佛寺、黑水國遺址、西夏墓群、明清會館、鼓樓、清真寺,見證著千年商旅、駝隊、僧侶、使者的腳步。
我來到張掖大佛寺。寺院金瓦紅牆,殿宇高聳。寺內安臥著國內最大室內泥塑臥佛,長達34.5米,神態安詳,衣袍流暢。遊客與信眾在佛像前駐足,靜心祈願。寺外的青石巷弄,兩側是老商鋪、茶館、糖人攤,絲路餘韻在一磚一瓦間回響。
城中還有回族清真大寺、藏傳佛教寺廟、基督教堂、道觀並存。每逢節日,回族的開齋節、漢族的春節、藏族的藏曆新年、各民族的廟會廟市輪番上演。城南廣場上,各族男女老少共舞鍋莊、花兒、安召舞,煙火氣息濃鬱。
張掖的曆史和多元宗教、民族,在這裡交融得自然從容,彼此包容,互為守望。
我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