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吳阿蒙。
離開金華,我穿過浙皖邊界,列車沿著崇山峻嶺間緩緩爬升,進入了一幅似曾相識的中國山水畫卷。雲浮山腰,鬆如飛龍,石若墨痕。
黃山,這座自古被詩人賦予千言、畫家描儘萬象的奇峰之地,終於出現在我眼前。
我翻開《地球交響曲》地圖,在皖南腹地、徽州之巔、峰石雲霞之間鄭重落筆:
“第182站:黃山。她是一座寫進國畫的山,
也是一座讓人心靈仰望的天。”
一、始信峰:石骨之上,天意之形
我淩晨四點起身,披星登山,隻為攀上始信峰迎接日出。
石階蜿蜒,夜霧未散,鬆濤呼嘯。到達峰頂時,東方漸亮,一縷金光破雲而出,刹那之間,群峰如披霞甲,層雲騰湧如海。
身旁遊客皆沉默,仿佛言語已不足表達。
我寫下:
“黃山的山,不靠高震人,而靠意奪人。
她不在眼前一座,而在目所能及之處處皆思。”
二、迎客鬆:千年守望,一枝之姿
日出之後,我特地前往黃山標誌性的迎客鬆。
它屹立在絕壁之上,一臂橫伸,姿態恭迎。有人說它是山之禮,也有人說它是人之願——千年來等候某個注定會到來的靈魂。
一位護林員站在鬆前低聲說道:“這棵鬆,每年要接受數千次拍照,但它從不動聲色。”
我寫下:
“黃山的鬆,是山給人的手,
它不拉你上去,也不勸你停留,它隻是舉著,像一種沉默的歡迎。”
三、雲穀寺與西海大峽穀:高處之禪,深處之悟
第三天,我從雲穀寺沿西海大峽穀小道而行。
這是一條少有人走的路徑,狹窄曲折,懸崖深澗。山霧翻滾如海浪拍岸,崖壁之中幽靜無聲。
途中我遇到一位獨行僧人,披灰衣,拄木杖。
我問他:“你為什麼選這條路?”
他答:“因為靜。”
我寫下:
“黃山的穀,不是用來走的,
是用來聽的。聽自己,聽石壁中回蕩出的歲月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