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戶見勢不妙,一聲大喝,弓箭手倉惶後退,長槍、短刀、大盾,布成了一堵鋼鐵與利刃的牆。
那些黑衣人仿佛早就已經料到了他們會這樣做,居然不閃不避地衝了過來。
第一排的黑衣人直接就撞到了第一排的盾牌上,任由禦馬監的士兵用刀槍將他們的身體刺穿,卻也不肯退後分毫。
第二排的黑衣人卻突然停住了腳步,紛紛踏前一步,單膝跪地。
迷霧中有人大喝一聲:“破陣!”
隨著他這聲大喝,隨後幾排的黑衣人紛紛踩著前麵跪倒的戰友的脊梁,一躍而起。
他們這一下,恰好越過了第一排的大盾,不僅造成了一片混亂,還順勢砍倒了不少禦馬監的士兵。
這時候陳俊已經接到了稟報,迅速趕到了前宅。
在他的前方,是布置的密密麻麻的防線,起碼也有五六層。
黑衣人們此時已經衝破了陸府門外的防線,衝入了前宅庭院中。
麵對著數百名嚴陣以待的士兵,他們沒有任何的猶豫,再次猛撲了上來。
他們不計犧牲,用自己的血肉撞上去,用自己的身體去撞擊刀槍陣。
禦馬監的士兵們從未見過如此不怕死的對手,他們的氣勢被壓製住了。
終於,官兵的防線鬆動了。
那些黑衣人的攻勢更加猛烈,不過是眨眼間功夫已經衝破了兩道防線。
“陳公公,這裡太危險了,還是先退入後宅吧。”
領兵的千戶哪裡見識過這樣的場麵,倉惶對著陳俊說道。
看他臉色蒼白,汗如雨下的樣子,顯然已經被嚇壞了。
陳俊看著他,點點頭,然後一聲不吭地從秦二牛手裡拿過佩劍,毫不留情的刺入了他的咽喉。
“羅千戶臨戰退縮,已經被本督就地正法!”
陳俊殺氣騰騰的大喊道。
然後他以自己的腳跟為準,在地上劃出了一條線。
“趙大!”
“屬下在!”
“你與懸鏡司侍衛擔任督戰隊,自本督以下,但凡有人敢後退至此線者,立斬不赦!”
“尊令!”
陳俊明白,慈不掌兵,義不掌財的道理。
如果現在心慈手軟的話,那死的人隻會更多。
果然,他這一招起了作用,震懾住了心生畏懼的禦馬監士兵們,讓他們不得不重新振作起精神,舉起手中的武器,與對麵的黑衣人們拚死一戰。
一時之間,兩方竟然僵持住了。
隻不過官兵人數眾多,黑衣人雖然以命相搏,可人數畢竟不占優勢,再加上裝備不如官兵。
僵持了一會後,局麵開始向著官兵方麵傾斜。
“殺!殺!殺!”
祁英不顧身上大小數十傷處,依舊大聲怒吼著,企圖以這種方式將腦中的眩暈趕出去。
他昔日也是宣州邊軍的一員,曾任一營遊擊。
他的罪名比較輕,最後隻是被打了一百軍棍,並且發配三千裡。
在傷勢未愈的情況下,祁英就和那些被斬軍官的家眷們一起匆忙上路了。
而在隨後的遇襲中,他僥幸的隻是暈死過去,被屍體壓在身下,逃過了一劫。
從死人堆裡爬出來以後,看著慘死的妻子,被斬成兩段的兒子,祁英就篤定,他一定要報仇。
今日,是他距離報仇成功最近的一次。
隻不過,現在跟隨在他身邊的隻剩下了十餘人,而且這些人各個帶傷,氣力都幾乎已經耗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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