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王鐵柱邁進鴻福物業的門檻,那可真是勤勤懇懇、任勞任怨,起早貪黑的,就沒偷過一回懶,哪有什麼工作不積極的影子。
“到底是哪個王八羔子,攛掇主管把我給開了?是蔣子龍那孫子,還是昨晚欺負江心怡的那幫丫頭片子?”
王鐵柱皺著眉頭,蹲在宿舍門口,悶頭抽著煙,心裡跟翻江倒海似的,把能得罪的人在腦子裡過了一遍。
思來想去,嫌疑最大的,還得是蔣子龍那貨。
“是蔣子龍讓你開除我的?”
王鐵柱“噌”地一下站起身來,大步流星地闖進主管辦公室,也不兜圈子,直勾勾地盯著物業主管,開門見山地問道。
物業主管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下給嚇了一跳,愣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清了清嗓子,沉聲道:“這跟誰都沒關係,純粹是你自個兒工作沒乾好,達不到咱們物業的用人標準!”
主管嘴上說得硬氣,可眼神卻有點飄,不敢跟王鐵柱對視,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在撒謊。
雖說物業主管嘴硬,不肯承認,可王鐵柱心裡跟明鏡似的,早就有了答案。
“給你一個小時,回宿舍收拾東西,走之前,把工作服、工牌,還有小區的門禁卡,都交回物業。”
物業主管站起身來,走到王鐵柱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一臉冷漠,那語氣,沒有半分商量的餘地。
這意味著啥?
往後王鐵柱再想進這小區,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王鐵柱心裡當然不樂意,他來這小區還有事兒沒辦完呢,還沒尋著自己的有緣人,咋能就這麼灰溜溜地走了?
可他骨子裡那股傲氣,讓他拉不下臉去求物業主管。
不就是份月薪四千的活兒嘛,有啥了不起的,丟了就丟了,犯不著為這點錢低聲下氣、搖尾乞憐。
所以,王鐵柱啥也沒說,咬咬牙,上前一步,一把抓起桌麵上那裝著四千塊錢的信封,扭頭就回宿舍收拾行李去了。
那背影,看著有點落寞,可又透著股子倔強。
等王鐵柱走後,物業主管這才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緩了緩神,他才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臉上立馬堆滿了諂媚的笑,點頭哈腰地說道:“蔣少爺,事兒我都給您辦妥了,按照您的吩咐,把王鐵柱那小子給開除了。”
“行,你乾得不錯,這份人情我記下了。”
手機裡傳出蔣子龍那得意洋洋的聲音,隔著電話,都能想象到他那副小人得誌的嘴臉。
……
王鐵柱把該還的東西都還給物業,扛著個大蛇皮袋,耷拉著腦袋,準備離開小區。
剛走到大門口,巧了,正好碰上買菜回來的寧柔。
寧柔推著一輛嬰兒車,小甜甜跟個小公主似的,坐在上頭,手裡還攥著個棒棒糖,吃得正香。
嬰兒車下麵,堆滿了剛買的新鮮蔬菜,綠的、紅的、黃的,五顏六色,看著就喜人。
“鐵柱,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寧柔瞅見王鐵柱扛著個大蛇皮袋,一臉疲憊,眼神裡透著些落寞,心裡“咯噔”一下,趕忙停下腳步,關切地問道。
王鐵柱聳聳肩,擠出一絲苦笑,說道:“我被物業主管給開除了。”
“為什麼啊?”
寧柔一聽,眼睛瞪得溜圓,滿臉的不可思議。
在她心裡,王鐵柱可是個實誠人,乾活不惜力,時常惦記著小區裡的事兒,咋就被開除了呢?這說不通啊。
“誰知道呢,興許是我長得太帥,主管怕我勾引女業主,砸了他的飯碗吧。”
王鐵柱瞧著寧柔一臉著急的模樣,心裡一暖,想開個玩笑,緩和緩和氣氛,就咧著嘴,半開玩笑地說了這麼一句。
“走,跟我去找物業主管理論理論!”
寧柔一聽,柳眉倒豎,杏眼圓睜,胸脯一起一伏的,那股子霸氣“噌”地一下就冒出來了。
“不用了,反正我也乾膩歪了,正好換換。”
王鐵柱趕緊伸手攔住寧柔,笑著搖了搖頭。
他心裡清楚,為了份月薪四千的工作,咋能讓一個女人替自己出頭呢?
傳出去,他王鐵柱還咋在這世上混呐。
“也是,就憑你的本事,早該換份更好的工作了。”
寧柔聽他這麼一說,也覺得在理,點了點頭。
其實,之前她就勸過王鐵柱,讓他另謀高就,可那會兒王鐵柱軸得很,非堅持要在物業乾下去,她也沒辦法。
“那你往後住哪兒啊?”
寧柔瞧著王鐵柱那大蛇皮袋,心裡有點不落忍,關心地問道。
“還不知道呢,先在附近瞅瞅,看有沒有合適的房子出租。”
王鐵柱撓撓頭,一臉無奈。他是鐵了心不搬離鴻福小區,他來這兒還有沒辦完的事兒,哪能就這麼走了。
“租啥房子啊,我那兒空著兩間房呢,你直接搬我那兒住就行。”
寧柔瞧著王鐵柱那落魄樣,心裡一熱,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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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這麼個極品美少婦同居,這事兒擱誰身上,不得心動啊?誘惑力大得很。
可王鐵柱卻犯了難,他心裡清楚,這要是住進去,鄰居們指不定在背後咋嚼舌根呢,到時候寧柔的名聲可就毀了。
想到這兒,他搖了搖頭,拒絕道:“不了,我手頭還有點錢,付得起房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