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紫柔指尖劃過“黃嶺村野豬妖事件”的結案報告,目光停在“九宮居士賈道長作法中斷”的段落。照片裡,養豬場圍欄被撞得稀爛,監控畫麵隱約可見棕毛巨豬的殘影,卻沒有常見的靈能波動光斑。她想起梁芳蘋說過的“民間組織的案子,三分靈能七分人心”,不禁摸出辣椒噴霧——這是她麵對可疑案件時的習慣性動作。
“喬組長,這案子道一盟說是‘已解決’,”小周趴在辦公桌上,下巴抵著報告邊緣,“但村民說半夜還能聽見豬嚎,會不會是……”
“是人心在嚎。”喬紫柔用符紙圈出“村長勾結走私”的段落,峨眉山雪水般的目光掃過“瘋強”“警察局長保護傘”等字樣。
報告末尾的“何副局長”簽名讓她瞳孔微縮。喬紫柔對何副局長的印象始終停留在其“和稀泥”的行事風格上。這位副局長常年頂著“老好人”的帽子,卻總在關鍵案件中出現決策模糊的情況。最令她在意的是何副局手下的兩個得力乾將——馬正凱與張小川。
喬紫柔本能地認為這案件可能又是那何副局手下兩個活寶搞出來的鬼。她隨意翻看著案卷,目光掃過報案人信息欄時,瞳孔驟然收縮——“陳宇峰”三個字赫然躍入眼簾。
報案材料裡密密麻麻記載著:陳宇峰的廠房毗鄰養豬場,從綽號“瘋強”的人手中購得,而這廠房裡遺留著牽扯村長等人的犯罪證據。正因如此,陳宇峰的廠房遭受黑惡勢力襲擊。
“小周,知會一下這位何局長,我們去黃岺村走走。”喬紫柔吩咐著。
鏡頭一轉。
鵝峰村茶館包間裡,陳宇峰用茶蓋撥弄著碗裡的茉莉花瓣,手邊白瓷盤裡碼著冒著熱氣的乾蒸和叉燒包,褶皺精致的麵皮裹著鮮香餡料,蒸騰的熱氣混著茉莉茶香在包間裡氤氳開來。
包間茶室的陽光透過竹簾斜斜切過他的手臂,纏繞其上的蟲甲泛著金屬光澤,菱形甲片如聖鬥士聖衣般排列,在茶霧中折射出冷冽的光。這是豆娘用“靈能棲息權”抵租的新能力——以異空間蟲蛻為基,融合峨眉符篆紋路的防禦型法器。
陳宇峰兩眼放光,幾乎要貼到那蟲甲上,聲音裡滿是難以抑製的亢奮:“嘩噻,這甲比黃金聖衣還帥。”他屈指輕彈甲片,發出清越的鳴響。蟲甲應聲浮現淡金色咒文,如流水般覆蓋手肘關節,既輕巧又堅固。他反複摩挲著咒文流動的紋路,喉結上下滾動,連說話都有些結巴:“這...這防禦力不得逆天?
”昨夜與豆娘嬉鬨時,這小家夥還咬著辣條含糊不清地嘟囔:“本姑娘的租金,可比老槐樹精的樹汁高級多啦!”
陳宇峰正對著手臂上的蟲甲愛不釋手,手機突然又震動起來。他以為又是嫻姐的消息,結果接通後傳來賈道士略顯諂媚又急切的聲音:“哎喲峰哥!您村裡那塊養豬場的地今兒要拍賣啦!您竟不知情?快快快,此刻現場來了好些大人物,熱鬨得很呢!”
這話讓陳宇峰握著茶蓋的手猛地頓住,茉莉花瓣在茶碗裡打了個轉兒。他抬眼望向窗外,竹簾外的陽光正把鵝峰村的青石板路曬得發白,突然想起報案材料裡那片毗鄰自己廠房的養豬場廢墟,以及廢墟下可能藏著的、牽扯著村長和走私案的關鍵證據。
“賈道長,你確定是今天?”他捏著蟲甲邊緣的咒文,指尖傳來法器特有的冰涼觸感,“上次你說的‘千年雷擊木’騙局,我可還沒跟你算賬呢。”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尷尬的咳嗽聲,伴隨金屬物件碰撞的叮當響——陳宇峰不用想也知道,定是賈道士正手忙腳亂地撥弄著腰間鎏金葫蘆裡的二鍋頭酒瓶。“哎哎峰哥,這事兒哪能有假!我這正蹲在拍賣場門口給您通風報信呢!您看那養豬場圍欄雖破,但在那些地產商眼裡都是‘寶貝’呢……”賈道士突然壓低聲音,“昨兒我路過村口,瞧見何副局長的車停在廢豬場邊上,您說這事兒邪乎不邪乎?”
“行,我馬上來。”他掛斷電話,隨手抓起桌上的白瓷盤,用紙巾將剩下的茶點三兩下包好。竹簾被風掀起一角,陽光斜斜切過他手臂的蟲甲,菱形甲片折射出冷冽的幻影。路過茶館櫃台時,他衝掌櫃的晃了晃油紙包:“打包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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