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劈裡啪啦打在唐氏地產大樓的玻璃上。唐振國斜靠在真皮椅子上，手指輕輕碰了碰秘書的腰。女孩身上的香水味混著他袖口的古龍水，在空調風裡飄出甜甜的味道。
“唐大小姐最近可真忙。”秘書往他身邊挪了挪，塗著紅指甲的手指在平板電腦上滑了滑，“今天她出門時，連生態園的加密文件都沒鎖進保險夾層呢。”
唐振國挑了挑眉毛，目光落到屏幕上跳出的監控畫麵——畫麵裡，唐念安穿著駝色的西裝，正對著投影儀皺眉頭。她身後的白板上寫滿了“生態緩衝區”“下沉花園”這些詞，還有“陳宇峰廠房入股計劃”幾個大字。
“你做得不錯。”唐振國嘴角揚起一絲笑，隨手把平板電腦放到一邊，突然摟住秘書的腰。雨聲、空調的嗡嗡聲，還有女人的驚呼聲，在辦公室裡混在一起。
夜焰俱樂部的霓虹燈在雨簾中一閃一閃。廁所的化妝間裡，鏡子被熱氣熏得霧蒙蒙的。穿銀色吊帶裙的女孩正在補口紅，金粉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掉在洗手台上：“達琳，你聽說了嗎？今晚洪公子包了vip3室呢！”
“噓——”旁邊穿黑色露背裝的達琳警覺地看了眼門口，從香奈兒包裡摸出粉餅，“姚經理剛才說了，洪公子這個商界新貴出門陣勢可大了，光是貼身保鏢就帶了幾十個，十幾輛黑色大奔組成的車隊，那幾輛加長版豪車看著可威風了。今晚要是能認識他，那可就好了。”達琳壓低了聲音說。
銀色吊帶裙女孩的睫毛猛地抖了一下，口紅在唇線外拖出一道彎彎的紅線。化妝間門外突然傳來皮鞋的聲音，兩人立刻閉上了嘴，隻見姚經理穿著筆挺的西裝走過，領口彆著的鑽石胸針閃閃發亮——那正是上周陪洪公子喝酒時對方送的。
姚經理扯了扯領帶，鏡子裡映出他眼底的冷意。他斜眼看了看兩位女服務員，目光在她們胸前停了一下，語氣突然變重：“胸墊得高點！洪少的貴賓要是皺一下眉，你們以後都彆乾了。還有達琳，今晚全場包場，酒水單往貴的上！”
達琳聽了，露出甜美的笑容，紅唇嘟了一下，像要親一口的樣子，然後打了個ok的手勢。達琳和姚經理是老相識了，但姚經理根本不在乎這些，在他眼裡，隻要能把洪公子伺候好，什麼都願意做。
姚經理推開vip3室的門，側身示意達琳先走。達琳踩著細高跟走進包間，銀色吊帶裙在燈光下閃著微光。她扭頭對姚經理眨了眨眼，後者輕輕推了推她的肩膀，眼神裡帶著警告。
洪公子正靠在沙發上，手裡轉著一杯香檳，目光懶洋洋地掃過來。姚經理立刻堆出笑臉，伸手在達琳後背輕輕推了一把：“洪少，這是我們這兒最會跳舞的姑娘，讓她給您露一手？”
達琳沒等回答，就隨著音樂擺動起來。她的腰肢像蛇一樣扭了扭，肩膀微微聳動，胸前的銀色亮片跟著一顫一顫。突然，節奏變快了，她踮起腳尖轉了個圈，胸部竟像是跟著音樂的節拍，和身體錯開了半拍——左邊先揚起，右邊再落下，像是兩片小浪花在銀色裙擺上跳動。
洪公子猛地坐直了身子，手裡的香檳杯差點晃出酒來。他盯著達琳的動作，嘴巴慢慢張開，嘴角滲出一絲口水。旁邊的女郎們發出輕呼，有人伸手捂住了嘴，眼睛卻瞪得大大的。
達琳的動作越來越快，胸部的起伏也越來越明顯，像是有自己的節奏。整個舞池的燈光都好像聚在了她身上，亮片隨著震動簌簌輕響。姚經理站在角落，悄悄鬆了口氣，手指不自覺地摸了摸領口的鑽石胸針。
一曲結束，洪公子突然用力鼓掌，金表在燈光下閃得刺眼：“好！再來一個！”他抹了把嘴角的口水，衝達琳招招手，“過來，讓我仔細看看……”
唐振國站在夜店門口，西裝肩膀上還沾著雨珠。剛一進店門，就被十幾個黑衣戴眼鏡的保鏢攔住了，他連忙舉起雙手，聲音急促地說：“洪公子約我來的！”
保鏢後麵有個男人走了出來，臉上有一道嚇人的疤痕——那疤痕從右眼角斜斜地劃到左嘴角，就像被刀砍過一樣。男人身材很強壯，寸頭下麵是棱角分明的方臉，渾身透著一股讓人害怕的氣勢，就像一隻隨時會撲上來的野獸。
唐振國的雙腿一下子抖得厲害，後頸的冷汗順著後背往下流——來人可是那位大人物的貼身保鏢！難道那位也來了？疤臉漢子的目光像老鷹一樣掃過他的臉，喉嚨裡發出一聲低低的哼聲，揚了揚下巴示意他上前。
唐振國艱難地咽了咽口水，每走一步都像踩在結了薄冰的湖麵上，生怕掉下去。
整個俱樂部都靜悄悄的，隻有那間包間傳出讓人心跳加快的音樂。vip3室的低音炮震得人骨頭都發麻。十幾個穿著亮片比基尼的姐姐在舞池裡用力地扭腰跳舞，裡麵熱鬨極了。
“洪少久等了。路上有點意外，不過我已經把資料拿來了。”唐振國的聲音比平時高了些，眼睛卻不停地四處看，想找找那位大人物在哪。
洪公子在人群中間，正摟著一位穿著粉色裙子的姐姐，手掌用力地撐開她的腿，整個臉都埋在對方的胸口。突然，他大笑起來，身旁的姐姐們也跟著尖叫。“唐叔是怕被查到車裡藏著人吧？”他打了個響指，立刻有姐姐端著純金托盤上前，“來，先喝杯‘快樂水’壓壓驚。”
唐振國看著托盤裡的注射器，喉嚨動了動，趕緊從公文包裡掏出唐念安那份黃岺村生態園的發展計劃書。“洪公子，這就是黃岺村生態園的計劃資料。”
洪公子猛地站起來，香檳潑在了唐振國的臉上。“老子要的不是這些！”他一把抓住唐振國的衣領，金表鏈劃過對方的臉頰，“我要知道唐念安手裡的‘城市綠肺’項目書，到底藏在哪兒！”
“在……在她辦公室的保險櫃裡。”唐振國終於害怕得不行，“但我沒有保險櫃的密碼。”
洪公子鬆開了手，唐振國癱坐在地毯上，聞到自己褲襠裡有股難聞的味道。姐姐們捂著鼻子往後退。
“哈哈哈，這才對嘛，你可以滾到一邊去了。”洪公子用香檳漱了漱口，把帶血的金箔吐在唐振國的西裝上，“順便告訴姚經理，今晚的‘特殊服務’可以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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