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母的指尖在石凳扶手上敲出節奏，困龍陣的青銅方柱在五趾花園深處緩緩升起。陣眼亮起幽藍的光，中間隻立著一根刻滿古怪花紋的方柱子，本該被困在法陣裡的半妖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臉，聲音清脆得像鈴鐺：“搞什麼啊？老五怎麼比過期的剩飯還不靠譜？”
二趾趴在地上的身子抖得更厲害了：“鵝母大人！五趾發誓半妖已經受困就等大人發落...”
“閉嘴。”鵝母甩出的妖氣將他的話凍在喉嚨裡，那雙銳利的眼睛盯著空蕩蕩的困龍陣，三根呆毛無風自動。遠處花園裡的喊殺聲突然變得模糊——她在盤算著是先擰斷五趾的脖子，還是先把二趾做成冰雕。
另一邊，八趾的拳頭擦著大傻的丸子頭砸進地麵，碎石飛濺間帶起三丈高的煙塵。“還我大哥命來！”他身上的傷口在妖力衝擊下滲出黑血，卻渾然不覺，“你這裝傻充愣的雜種！”
大傻骨碌碌滾到假山後，棒棒糖還叼在嘴裡：“我媽說，不能打架的！”他突然從石縫裡探出頭，眼睛亮晶晶的，“要不我們玩捉迷藏？你來抓我呀！”
“誰跟你玩！”八趾怒吼著甩出三道風刃，卻見大傻像泥鰍般鑽進灌木叢。
與此同時，王大偉正與三趾對峙著。三趾旗袍上的鵝頭妖張開尖喙，噴出的寒氣在他腳邊凝結成冰花，隻是這些妖氣在王大偉身上沒有作用。張饒和李來俊跑到王大偉後麵，兩人對視一眼，突然一左一右扯住他的褲子，“嘶啦”一聲，扯了下來。
“你們兩個混蛋！”王大偉怒吼著，第一反應就是捂著下身。而當他屁股翹上來時，屁股就挨了張饒一腳。他踉蹌著往前衝，正撞上三趾新凝聚的風刃。“痛死了！”王大偉人沒反應過來，隻能以一種極其不雅的姿勢撲了上去。
“偉哥好樣的！用你‘秘密武器’撞碎她！”李來俊躲在假山後大喊。張饒則捂著肚子笑出眼淚，順手掏出手機錄像：“這要是發到抖音，點讚不得破百萬？”
三趾哪見過這種陣仗，慌亂間收回風刃，化作白鵝形態撲棱著翅膀後退。王大偉紅著臉，轉頭就給兩人一頓臭罵：“等老子活下來，非把你們倆塞進化糞池喂小龍蝦！”
混戰中，賈道士拽著達琳跌跌撞撞躲進小樹林。他喘著粗氣扒開樹葉，目光死死盯著不遠處緩步走來的六趾——那妖怪身著一塵不染的絲白色長袍，每走一步都要用腳尖將碎石踢開，連飄落的枯葉都要側身避開，腰間銅鈴係著的綢帶平整得如同刀裁。
“看到沒？”賈道士壓低聲音，指甲幾乎掐進達琳手腕，“這妖怪有潔癖！連塊石頭都嫌臟！”
達琳疼得直抽氣：“那又怎樣？我們拿什麼...”
“脫褲子！”賈道士突然轉身，雙手抓向達琳雷神裙子。
“啪！”達琳甩他一耳光：“都什麼時候了！你個老色鬼，還想著乾這種事！”
賈道士捂著臉急得直跳腳：“姑奶奶！我是要你染血的衛生巾！你今早換下來的！這是破妖的關鍵！”他慌忙扯開自己道袍下擺，“你看，我剛才蹭了你裙擺上的血，這妖怪連看都不敢多看！”
達琳這才反應過來，臉漲得通紅。她咬牙切齒地從包裡摸出衛生巾，狠狠砸在賈道士懷裡：“用完給我燒了！”
賈道士如獲至寶，將衛生巾往道袍上蹭了蹭，又抓起地上的爛泥抹了幾道。當六趾舉著銅鈴走近時，他故意扯開衣襟，露出沾滿血汙和泥漬的內襯：“來啊！有本事過來！”
六趾的腳步驟然停住，眉頭皺成了麻花。銅鈴在他手中劇烈搖晃，卻遲遲不敢揮出——那些暗紅汙漬仿佛毒蛇，讓他渾身雞皮疙瘩直冒。
“臟汙！臟汙！”六趾的聲音都變了調，慌忙取出香囊中的仙露噴灑，“速速淨之！”他完全顧不上追擊，隻顧著清理空氣中若有若無的“不潔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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