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逐出寨城與奔向老營_數風流人物還看前世與今朝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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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逐出寨城與奔向老營(1 / 1)

壓力,最終傳導到了居民代表常務會議。

每月輪值的二十五戶代表,此刻齊聚在寨子中央那座最大的、兼做議事堂和學堂的棚屋裡。棚屋中央生著炭盆,火光跳躍,映照著二十五張神色各異卻同樣凝重的臉。他們中有鐵匠趙大錘、染匠吳師傅、繡娘秦三娘、篾匠李老蔫、徽墨鄭先生……都是寨子裡手藝與人品得到公認的人物。此刻,他們代表著三百二十戶居民的公意,也承受著陳掌櫃和劉老師沉默注視下那無形的重壓。

工務組的代表率先陳述:張巧手屢次拒絕派工,消極怠工,影響極壞。安養棚的管事婦人含淚控訴:周瘸子家衛生極差,屢教不改,鄰舍憂心忡忡,一旦引發疫病,後果不堪設想!學堂的先生痛心疾首:李老倔頑固不化,其子聰慧卻不得啟蒙,長此以往,學堂威信掃地,寨中孩童未來堪憂!

證據確鑿,事實清楚。這三戶,已非初犯,而是公然、持續地挑戰公約的核心鐵律。

議事堂內一片沉寂。炭火劈啪作響。趙大錘眉頭擰成疙瘩,拳頭攥緊又鬆開。吳師傅撚著胡須,眼神複雜。秦三娘嘴唇緊抿,想起自家在學堂裡日漸開朗的女兒。李老蔫低著頭,仿佛想起了自己當年因不識字吃過的虧。鄭先生則微微閉目,似在權衡。

“按公約第三章第七條,”一個沉穩的聲音打破了沉默,是輪值的主持代表,一位年長的泥瓦匠,“屢教不改,公然違抗公約核心條款,危害寨子公序良俗及安全者,經居民代表常務會議三分之二以上票表決通過,可…驅逐出寨。”

驅逐!

這個詞如同冰錐,刺破了棚屋裡凝滯的空氣。驅逐,意味著剝去寨牆的保護,重新投入外麵那混亂、疫病、饑餓的都市叢林。林文謙一家淒慘離去的景象,瞬間浮現在每個人的腦海。

“舉…舉手吧。”泥瓦匠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一隻、兩隻、三隻……手臂沉重地舉起。趙大錘看著自己布滿老繭的拳頭,想起陳掌櫃那冰冷的眼神和劉老師關於“試錯”的話,最終,那隻曾打鐵的手,也緩緩抬了起來。吳師傅歎了口氣,手也舉過了肩。秦三娘的手舉得很快,帶著一種決絕。李老蔫掙紮了一下,想到周瘸子家那可能招來鼠疫的角落,手也舉了起來。鄭先生睜開眼,目光掃過眾人,手穩穩舉起。

二十五隻手,在炭盆跳動的火光映照下,如同二十五根沉默的、指向命運的判筆。無一例外,全數通過。

決議,在死一般的寂靜中形成。

執行的過程,沒有印度錫克士兵那懾人的彎刀,卻帶著一種由集體意誌賦予的、更為冰冷沉重的力量。

居民代表會議選出的十名精壯漢子工務組成員),在趙大錘和吳師傅的帶領下,如同執行一項莊嚴而殘酷的儀式,分頭走向三戶人家。

李老倔的鐵匠棚裡,爐火依舊通紅。當代表們麵無表情地宣布決議時,李老倔先是一愣,隨即暴怒,抄起鐵鉗就想拚命。趙大錘一步上前,鐵鉗般的大手死死攥住他的手腕,聲音低沉如悶雷:“老倔!看清楚!這是大家夥兒的決定!想要寨子的庇護,就要守寨子的規矩。既然你不想為你兩個娃兒著想,那就隻能出去!”李老倔看著趙大錘眼中不容置疑的堅決,再看看棚外沉默圍觀的人群,那暴怒如同被冷水澆滅,隻剩下絕望的灰燼。他頹然鬆開鐵鉗,看著兩個嚇呆的兒子望著學堂方向的不舍和羨慕的眼神,曾經有那麼一刻想說要按照規矩送倆還租去學堂,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尊嚴和一個人操持不來的鐵匠爐,已經垂下去的頭顱又倔強地抬了起來。

周瘸子家,麵對代表,還想耍賴嬉笑。但當聞到自家棚屋裡那股濃烈的消毒藥水味,代表們已先行強製噴灑,看到鄰舍們避之如蛇蠍的眼神和代表們手中那根象征著驅逐的木牌時,他那點無賴氣瞬間消散,臉色變得慘白,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隻能一瘸一拐地被“攙扶”著離開他那散發著異味的巢穴。

張巧手最為“體麵”。他冷笑著按照外麵的房價交足了“房租”,甚至多給了幾枚銅錢,以示不屑。他背著自己那套精貴的木匠家夥什,妻子牽著孩子,昂著頭,仿佛是要去赴一場盛宴而非流放。他對著送行的代表,主要是秦三娘和鄭先生,嗤笑:“一群烏合之眾,捆在一起也成不了氣候!離了你們這破寨子,老子憑手藝照樣吃香喝辣!”然而,當他走出那扇沉重的寨門,麵對寨外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卻突然感到分外的孤獨與恐懼。海風卷著市井的喧囂撲打在他精心保養的臉上時,那強裝的倨傲,終究還是僵硬了。他下意識地緊了緊背上的工具袋,那裡麵裝著他全部的自負與生存的依憑。

三戶人家,在眾多寨民複雜目光的注視下——有冷漠,有慶幸,有兔死狐悲的恐懼,也有對公約權威的敬畏——被“禮送”出寨門。

沉重的木門再次緩緩合攏,發出沉悶而悠長的撞擊聲,仿佛敲打在每個人的心上。這一次,沒有哭天搶地的哀求,隻有城寨內死寂般的沉默和城寨外麵街巷裡喧鬨的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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夯土牆圍成的城寨,在夏日的暖陽中,顯得更加堅固,也更加冰冷。自治的鐵律,在驅逐的寒光中,淬煉得愈發堅硬。

香港那邊,三家人走了。虹溪這邊,者黑嫫走了。

王月生沒有攔阻,也沒有像瓊瑤阿姨的小說裡麵一樣有什麼催人尿崩的場景,隻是默默地看著她和馬隊的身影慢慢變小,逐漸與夕陽染紅的群山融為一體。她那句話沒有說錯,他已經到家了。不再是旅人王月生,而是彌勒王家少爺到家了。

其實,他早就到家了。從蒙自開始,沿路都有精壯的青年無聲地加入到小隊長帶領的隊伍中。但嚴格的訓練和小隊長的暗示,都讓這些人與其他從香港就陪同而來的夥伴們一樣,似乎隱身了,完全不存在了。而者黑嫫可能是覺得王月生會心疼那些送給她的物資,也可能是不放心王月生這個地頭蛇家族的能力,也可能是為了履行自己作為一個馬幫馬鍋頭的承諾,總之,就像看不到那些人一樣,者黑嫫依然把王月生送到了自己家門口,然後像完成了護送任務的馬鍋頭一樣,離開了已不再是自己客戶的王月生。

王月生並沒有回虹溪鎮東門街上那座王家老宅,倒不是跟家族有什麼芥蒂,相反,族裡人對於他這個族長的長兄一支的唯一子嗣頗為禮敬,而王月生也基本是將後世資源通過王家的商業和金融網絡大量變現,給無論是家族公中還是自己的小金庫都賺得缽滿盆滿,遠勝於後世曆史上王家本來就已令人咋舌的程度。隻不過族裡都心有默契地秘而不宣,王月生的小金庫也基本都投放到老營的學員培訓當中去。王月生主要是不耐煩古代世家大族的那種繁瑣的禮儀,所以寧可去老營裡自己的專屬宿舍呆著更為自在。

王月生帶著眾人直奔虹溪鎮東側的文筆塔下的老營。本來當年決定建立老營的時候,眾人聽了王月生的想法,雖然沒有說完整,但隱隱地也都覺得是為家族亂世存身的後手之一。當時整個大清已是風雨飄搖,各人都十分理解和支持,但在選址上卻有了分歧。

一些人建議在虹溪東南郊距鎮子約5裡的地方,那裡背靠天然屏障臥雲山,麵朝虹溪河,既隱蔽又便於物資運輸。三麵環山,僅一條山路通向外界,山頂設了望哨;山下開墾梯田,可以建設軍事防禦性聚落。且依山傍水,暗合“藏龍臥虎”風水格局,合乎王氏“錢王”身份。附近有鐵礦可以煉製農具、竹林可以造紙、鹽井可以自給自足,形成自循環經濟體係。還可以吸納周邊貧民定居,形成“基地外圍村落”,既提供勞動力,又降低外界懷疑。

另一些人則建議選虹溪鎮西北15裡的“隱龍穀”。此處夾於兩座石灰岩山丘之間,穀口狹窄如葫蘆頸,入口被密林遮蔽,穀內平坦開闊,麵積約200畝。穀中有地下暗河湧出形成“虹溪支流”,保障水源;山體多天然溶洞,可改造為倉庫、避難所。原為清代銅礦遺址,礦洞廢棄後被王熾低價購入。可以用“重建礦場”為名暗中改造,地方官方麵一定會受賄默許的。

但還是王熾顯出了族長的堂皇大氣,說“咱們王家詩禮傳家,雖因祖訓不出仕為宦,但也不能讓外人以為我們要趁亂造反。王家現在薄有資產,回報桑梓,義不容辭。至於采用那個什麼月生說的半軍事化管理,不就是他說的德意誌和日本都在推行的軍國民製度嘛,也沒聽說兩國因為推行了這個製度就民亂沸反。

何況咱們隻是用那些製度去規範那些因家貧或父母亡故未能得良善教化孩童的言行舉止,又不教殺人放火。那些農事、百工、醫療的課程,更是在古往今來哪家反賊的隊伍裡見到過?不都是響應朝廷倡導洋務的善舉?所以咱們就要光明正大地建在明處,還要請縣衙定期派員巡視”。

你彆說,王熾的想法確實老辣。自古官府就對民間大族聚攏流民心懷芥蒂,即便是王家將這個對外名為“實務學堂”的場所開在了本地人常來遊玩的文筆塔下,仍然有不少關於王家豢養私兵、意圖不軌的舉報。但是,當王家敞開大門請人參觀,並且邀請周邊其他家族甚至官府派員入內一同學習後,雖然這些被有心人派進來學習的人都受不得繁重的學業課程、體育訓練和勞動實踐,堅持不住紛紛退出,但也消除了很多猜測。當然,指望沒有閒言碎語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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