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後,大楚邊境雁蕩山。
寒風卷過枯枝,發出嗚咽般的聲響。蕭照淵一襲素衣,踏著夜色登上雁蕩山。身後蓋聶、衛莊等高手無聲散開,隱入黑暗,警戒四周。
山神廟內,一襲白衣的司徒靜在山神廟等候。這位昔日意氣風發的大秦青禾莊莊主如今憔悴不堪。唯有眼中那抹仇恨之火還未熄滅。
“你來了。”她轉身,眸中映著燭火,明亮而銳利。
蕭照淵微微頷首,拂袖而坐:“說說吧,現在局勢如何了?”
司徒靜指尖輕點案上地圖,聲音低沉:“多虧你派來了賈詡,否則我可能早已敗亡。”
“南宮家,情報可有準備妥當?”
“南宮家已經投靠了司徒明月,我的那位姑姑。”
“如我所料。”蕭照淵的手指輕點地圖,眼中閃過一絲冷冽之色,“南宮灼毒害我父皇,背後無人,我可不信。此仇不共戴天,不光南宮家,司徒明月也要付出代價!”
司徒靜凝視著蕭照淵緊繃的側臉,輕聲道:“我理解殿下的心情。司徒睿害死我兄長時,我也曾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她的聲音微微顫抖,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衣袖。
“所以,我們聯手。”蕭照淵沉聲道,“南宮灼必須死,司徒睿與司徒明月也必須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司徒靜深吸一口氣,平複情緒後指向地圖另一側:“三日後,南宮灼次子南宮瑜將與寧安郡主大婚。”
“寧安郡主?”蕭照淵眉頭微皺。
“寧安是司徒明月的女兒。”
“這麼說南宮家要成皇親國戚了?”
司徒靜點點頭:“正是。南宮灼這一步棋走得妙。讓次子娶了皇室之女,既鞏固了南宮家在楚國的地位,又向司徒睿表了忠心。”
一陣風吹過,竹林沙沙作響。他眼中寒光閃爍:“既然如此,那是時候先收取一些利息了。”
“殿下與我想的一樣。”司徒靜從腰間取出一張折疊的地圖,那是一張南宮府邸的詳細平麵圖。
“婚禮當日,南宮府必定戒備森嚴,但在堅固的堡壘也有弱點。”她的指尖點在圖上一處偏院,“這裡是南宮府的廚房,當天會從外麵請大量幫工。殿下可以...”
“混入幫工隊伍?”蕭照淵搖了搖頭,“太冒險了,南宮灼認識我的相貌。”
司徒靜輕笑:“殿下誤會了。我不是讓您親自去。”她指向另一處,“當天,寧安郡主會從長公主府出發,途經朱雀大街,最後到達南宮府。這段路上...”
蕭照淵眼中精光一閃:“你想在路上動手?”
“不。”司徒靜搖搖頭,“那樣太明顯了。但我們可以安排人在送親隊伍經過時製造混亂,然後...”她手指移到圖上南宮府後院的一處小門,“趁守衛注意力被吸引,暗中潛入。”
“目標是誰?南宮瑜?”
司徒靜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南宮瑜不過是紈絝子弟,殺他無益。我選擇的目標是南宮灼的長子——南宮玨。”
蕭照淵眉頭微皺:“南宮玨?為何是他?”
“南宮灼有兩個兒子,次子南宮瑜不學無術,長子南宮玨卻是他最滿意的繼承人!”司徒靜的聲音冷冽無比,“更重要的是,我兄長的死,就是南宮玨親自帶人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