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時分,皇極殿的大鐘響徹皇城。文武百官依次入殿,卻在看到大殿一側撤去帷幕的素白靈幡時,眾人紛紛變了臉色。那是親王薨逝的象征。
“八王爺昨夜突發急症,藥石罔效,已然薨了。”秦帝的聲音從冕旒後傳來,平靜的不帶一絲波瀾。“按親王禮製治喪,輟朝三日。”
大殿內頓時一片死寂。一些年邁的大臣腿腳一軟差點跪下。誰人不知昨日八王爺還在獵宮意氣風發的指揮叛軍?“突然急症”四個字,簡直比昨日的刀劍還要鋒利。
“獵宮之亂,眾卿有功。”秦帝大手一揮,高要展開長長的封賞詔書,“大皇子蕭照軒護駕有功,賞黃金萬兩,食邑千戶,賜七星寶劍一柄。六皇子蕭照淵護駕有功,晉“趙王”,賞萬金,食邑千戶,賜龍紋寶劍一柄。三皇子蕭照青.......”
封賞完畢,朝臣高呼萬歲。
“陛下!”刑部尚書突然出列,聲音尖銳如刀:“八王爺雖死,但其黨羽仍然逃竄在外。望陛下下旨,捉拿叛黨!”
“準奏!八王爺薨逝,輟朝三日,要緊事務可奏折麵呈於朕。退朝吧!”秦帝緩緩開口。
朝臣三三兩兩退出大殿。六皇子看著眼前的素白靈幡,沉默良久。隨即走出大殿,向著雲音殿走去。這次獵宮叛亂,母妃擔憂萬分,遣人讓六皇子下朝後去見她。畢竟一個母親聽聞自己的孩子受傷,怎能不感到擔心。
逍遙王府。
“恭喜殿下晉升趙王!”郭嘉等人躬身祝賀道。
蕭照淵擺了擺手,示意眾人落座。
“文遠,幸虧昨日有你,否則兩敗俱傷可能是最好的結果了。”蕭照淵朝著張遼感謝道。張遼起身一禮。
“殿下,聽說八王爺薨了?”郭嘉詢問道。
“是的。今日早朝,殿內已經掛上了靈幡。父皇還是以前的父皇,對於自己走錯的兄弟,從來不會手下留情!”蕭照淵回想著大殿內的素白靈幡說道。
“八王爺籌謀多年,可惜最終還是陛下技高一籌啊!”
“現今八王爺黨羽儘皆落網,今日菜市口的行刑處人頭遍地,鮮血都要浸透街道三分。殘餘份子也隻能東躲西藏。一招走錯,滿盤皆輸啊!”賈詡感慨一番。
“殿下,當初我在定遠郡時,無意中聽到八王爺與一位重要人物的談話!”張遼突然說道。
“嗯?何時?說了什麼?”蕭照淵一驚。
“上月底,當時秦恒帶領我們將整個內院封鎖,禁止任何人進入!我也是恰逢當日秦恒心腹不在,所以讓我看守書房前門,無意中聽到的,當時屋內聲音細小,聽的並非很清楚。我記得屋內提到了“梧桐,鳳凰,東風。”後麵的就不是很清楚了。”
“梧桐,鳳凰,東風!”蕭照淵嘟囔著這句話,試圖想知道什麼。
“鳳凰一般指向太後,皇後。梧桐乃鳳凰棲身之所,可泛指皇宮大內。八王爺身為先皇之子,背後之人是太後也並無不可,可為何太後要行兵變呢?”房玄齡揣摩著這句話,緩緩說道。
“當今皇後乃周家長女,大皇子這次損失慘重,自身也身負重傷。貌似並不相符,但也不確定是不是故意為之。”郭嘉猜測一番。
“殿下,不知你可還記得前朝餘孽孫興與白鹿津刺殺殿下的凶手,他們二人手中的那塊令牌就是鳳凰圖案!前朝可是以鳳凰作為圖騰的。那也可能是前朝餘孽與八王爺合謀,可為何這次兵變,前朝餘孽並未現身呢?”賈詡一臉疑惑,有點不知猜測的是否正確。
“殿下。”張遼從懷中拿出一片瓷器。“此乃當日屋內打碎的一盞茶盞。清掃時,我偷偷私藏了一塊。”將手中的瓷器碎片交給蕭照淵。
蕭照淵接過碎片,仔細端詳,瓷片白底青花,邊緣鋒利,隱約可見半個宮字。“此乃官窯特供的鳳紋瓷。一共就燒了三套。一套賜予了太後,一套賜予了皇後,最後一套賜予了五哥。”
"五皇子?可他不是已經...”郭嘉驚訝一聲。
“去年年底五哥大婚,父皇將這最後一套賜予了五皇子妃。當時不少大臣以為父皇是想立五哥為太子!”蕭照淵道出當時。
書房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曹正淳突然驚呼道:“殿下,五皇子的封地是荒州鎖龍郡,之前叫梧桐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