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亮祖聽小掠匪這樣說,更加不可能逃跑。他還心想,就是給皇帝陪葬,還能再活一段時間。現在跑很有可能立馬就死。他停下來看著小掠匪。看見這家夥麵相稚嫩,體型完全像個成年人。比自己高出二十厘米不說,腰圍體重至少多一倍。
小掠匪看見他停下來,伸手握住劍柄。
趙亮祖記得清楚,其他掠匪除去頭領拿的都是刀,這個人一定有些特殊。他問:“你是頭領的兒子?”
“是,隻有我敢放你走。”
趙亮祖在心裡說,也隻有你敢殺我。嘴上卻問:“你殺過人嗎?”
小掠匪聽見他的問題,感覺受到侮辱。抬腳朝他踹過來。
趙亮祖怕死,一直看著他,見他抬腳立刻躲到一邊。
他們本來走得就不遠,正走著又停下了。守在木塔下的人大聲問:“福安少爺,怎麼了?”
趙亮祖想要跑回高塔那裡。
福安回答說:“沒事。他走得太慢。”
趙亮祖心想這貨真是會顛倒黑白,還心說這個家夥不如他的父親。
“走吧!我不殺你了,我會讓人把你賣給食人族。他們會把你剁塊煮熟,撒上調料伴著圓蔥一口一口吃乾啃淨。”
小掠匪說完轉身便走,趙亮祖隻好跟著他。經過剛剛的事情,他再也不敢走在小掠匪前麵,隻敢跟在他的側後方。
不一會,他們來到一間房子門口。
趙亮祖這次看得清楚。這裡的房子與白石崖的房子一模一樣,都是屋簷在房子東西兩側,木門開在屋脊正下方偏西一點的位置,窗戶開在東邊。
福安打開門說:“快進去,彆讓我再生出殺你的心。”
趙亮祖才不想與他糾纏,三兩步躥進屋裡。他已經記牢福安這個名字,心想總有一天自己會回到這裡,找到他再比一比誰跑得快。
等小掠匪哐當一聲把門關上,他的眼睛再一次陷入黑暗裡。他剛剛在筐裡嚇到半死,此刻實在不想再次被黑暗籠罩,急忙跑到窗戶旁邊。有了月光的照耀,他感覺心裡舒服多了。
一個女孩在這時說:“小花讓我告訴你,你一定要回到白石崖看看她的母親,替她謝謝母親的生養。白石崖她回不去了,她不希望母親難堪,更不想做被人看不起的女人——還有一句話,風太大我沒聽見——她不想去死。還說她會向月姥姥祈禱,祝咱們兩個永遠平安。”
她躲在房間另一端的陰影裡,趙亮祖隻能聽見她的聲音,看不見她的人,也無法肯定她傳達的話語是什麼意思。隻好問:“你們都是畫藍色的人吧?”
三個聲音陸陸續續地回答:“是的!”
到現在他終於確定紅筆或藍筆的意義。隻是無法理解為什麼要畫在白布上,直接畫在衣服上多省事,綁布條完全是多此一舉。他心裡想著,順手解下陪伴他好幾天的白布條,剛剛丟在地上,才鎖一會的門又被叮咚一聲打開。
一個十二三歲的塌鼻子男孩走進來問:“大哥、二哥,你們在嗎?”
房間深處有個聲音說:“我不是你大哥,我沒有你這個醜弟弟。”
“母親說,你是大哥,讓你照顧我。”
“母親,你也配提母親。要不是你哭著鬨著不願意跟掠匪走。母親也不會死。要不是你調皮爬樹,父親的腿也不會摔斷。他也就不會想著把你賣給掠匪。”
男孩哭著說:“不怨我,這不怨我。”
趙亮祖心想,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