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惜一切代價殺死天種人。”宇文紂嘀咕著,他靠在船頭的生鏽欄杆上。
這艘漁船的油根本無法支撐他們到達英國,皇甫東卿從駕駛位走了出來,一臉愁苦。
他已經很久沒有回到那個令他悲傷又充滿回憶的地方了,他其實並不明白為什麼媽媽要殉情,為什麼不要自己了,他低著頭,望著一望無際的黑色大海,夜幕拉開了長線。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煩惱,江衡躺在夾板上嘴裡叼著煙看著天上的星星。
王天下的腫脹已經褪去了不少,他戴著耳機看著手機,時不時臉上還浮現出猥瑣的笑容。
劉堯終隻是抓著一張照片,有意無意的看著,其實他也和皇甫東卿很像,他們這類人天生的麵癱,沒有什麼話,跟以前的事脫不了乾係,倒是宇文紂越來越開朗,像是走出來一樣,江衡依稀記得他第一次見宇文紂的時候一副苦瓜臉,站在樓梯上對自己伸出手,要和自己做朋友,他現在也不是特彆明白。
江衡撇過頭,將抽到一半的煙舉過頭頂,白色的煙霧猶如記憶散去。
陳燁,如果你不是貪煞該多好。
其實貪煞也可以一直做朋友的啊!我都不在乎的,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雖然我什麼都沒有,現在連外公留下的赤煞也丟了。
江衡歎息,突然一張臉湊到自己邊邊上,江衡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王天下賤兮兮的撓了撓頭,“你有充電寶嗎?”
江衡搖搖頭。
“好吧,不看了。”王天下收起手機,將耳機摘下。
“你在看什麼?”
“愛情動作片,小孩子彆問。”王天下坐在江衡旁邊。
江衡沒有說話,其實本質上和劉堯終宇文紂皇甫東卿一樣,隻不過他們不害怕孤獨,而自己害怕孤獨,自己一害怕孤獨,就蜷縮在角落裡的狗,除非有人上來想殺了他,他才會呲牙。
江衡發呆了。
王天下用胳膊肘肘了江衡一下,“兄弟,問你個事。”
“你問。”
“你那麼窮為什麼要拒絕勝撒那位少爺給你的一億美元支票,那可是一個億啊!還是美金!你居然燒掉拿來點煙!”王天下大喊大叫,手捂著胸口表示心痛。
江衡笑了,其他人都看過來了。
宇文紂走上前,瞪大雙眼“一億美元?”
“不是什麼都能用金錢衡量的,江曦沫也不是一件商品,他要追那就追去好了,跟我並沒有關係,反正我過幾個月就會回國,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了,她依舊亮眼,而我蜷縮在我的小屋,吃著外賣買台電腦玩著遊戲。”江衡低著頭,頓了頓,“如果他給我幾千塊我還會心動,可是一個億就沒有感覺了,我隻知道那是我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江衡突然看向王天下,“你怎麼知道的?”
“拜托,你那個米其林餐廳對麵是不是有個酒店,我就是在那裡被打的,然後看到你燒支票,我就猜到了啊!那個女孩和我說了權黨學院的好多事,不過你燒支票的那一刻真是帥呆了。”
“不過勝撒也真是大手筆,豪擲一億美金就為了追個妹子,真是為了妹子還是權力呢?”王天下笑了,扭了扭屁股,放了個響屁。
江衡捂著鼻子立馬站起來,往後退了幾步。
王天下見他這副樣子,“我靠,至於嗎?你有沒有聽過響屁不臭臭屁不響啊!不臭的,臭的話,我自己放的我自己聞。”
劉堯終樂了一下,他站起來。
“還能行駛多少公裡。”
皇甫東卿喊了一聲,“七八十公裡左右,漁船上的油桶都是空的,看樣子對方並不是心甘情願幫我們。”
劉堯終悄無聲息的睜開黃金瞳。
“送油的來了。”
所有人警惕起來。
王天下左看看右看看,有沒有什麼掩體。
“你們要保護我啊!我的管家都找不到我了,我隻有你們了啊,我很弱的,我還不想死!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王天下蹲了下來,雙手抱著腿,“還有好多女孩等著我。”
前方出現十多艘艘軍用船,依稀能看見一個金發在風中飄揚的人站在甲板之上同樣睜開那黃金瞳。
“請諸位交換生和我們回去配合調查!我們懷疑你們殺死了我們執行部的專員。”對方拿著大喇叭大吼著,“我們是北隆索家族,不要試圖做無謂的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