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細細想來,這似乎又在情理之中。在高羽的印象裡,曹化淳一直是個極為聰慧之人,心思縝密如發,且身懷不俗的武功。平日裡,他總是一副不起眼的老太監模樣,行事低調,不事張揚。或許正是這份智慧與低調,如同一件無形的鎧甲,讓他在這數次易主、複雜險惡如荊棘叢林般的宮廷環境中得以保全自身。
自從劉太後不幸離世後,高羽便覺得這世上再無真正關懷自己的長輩,心中時常湧起一陣難以言說的孤獨與失落。如今,竟能在這朝堂之上意外見到曹化淳,那份失而複得的喜悅之情如同決堤的洪流,在他心中洶湧澎湃,難以言表。
當下,高羽便毫不猶豫地宣布,自己即位之後,任命曹化淳擔任內務府總管,領四品首領太監之職,從此跟隨自己左右,共理宮廷諸事。
其實,高羽並非沒有想過讓曹化淳退休,讓他遠離宮廷的紛爭,去安享晚年。畢竟,曹化淳已然年事漸高,理應過上平靜安逸的生活。但一來,他見曹化淳身體還算硬朗,精神矍鑠,目光中依舊透著睿智與乾練,似乎仍有精力為自己分憂解難;二來,自己剛剛入主宮中,對這宮中的宮女太監們全然陌生,宛如置身於一個陌生的迷宮,實在沒有可信之人。而曹化淳在這宮中生活了一輩子,對於那些人的品性、行事作風,可謂是知根知底。有他在身邊,正好可以幫自己挑選一批忠誠可信之人,為自己打理宮中事務,讓自己能夠更加專注於國家大事。
曹化淳聽完高羽的話,眼中滿是感動與感激,淚水再次奪眶而出。他“砰砰砰”地磕頭謝恩,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陛下如此厚愛,老奴粉身碎骨,也難報陛下大恩!定當儘心竭力,為陛下效犬馬之勞!”
高羽急忙再次將曹化淳扶起,眼中滿是關切與信任,然後帶著眾人繼續往皇宮深處走去。
踏入皇宮的瞬間,一股厚重的曆史氣息撲麵而來,仿佛能讓人感受到歲月在此留下的深深痕跡。這裡見證了無數的興衰榮辱,朝代更迭,宛如一位沉默的老者,靜靜地訴說著往昔的故事。如今,也將見證他高羽開啟一個嶄新的時代,書寫屬於大夏的輝煌篇章。
登基大典定在七日後,對於曆經無數征戰與權謀鬥爭的高羽來說,這難得的幾日閒暇時光,實在是彌足珍貴,宛如沙漠中的一泓清泉。他決定將登基大典的一應事宜,全部交由孔亮等一群經驗豐富的老臣去操辦,並特意囑咐道:“若有拿不定主意的事,你們就去問皇後和幾位貴妃。”而他自己,這幾天除了吃就是睡,仿佛要將這些年在戰火與紛爭中沒有睡好的覺,全部補回來。實在睡不著的時候,他便會來到禦花園的湖邊,悠然地釣釣魚。禦花園中,湖水清澈見底,微風拂過,湖麵波光粼粼。湖邊垂柳依依,柳枝隨風搖曳,仿佛在為他輕輕吟唱著寧靜的歌謠。他暫且將一切繁雜事務拋諸腦後,儘情享受這短暫而難得的寧靜。曹化淳則是安安靜靜地陪著高羽,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這溫馨的一幕,似乎讓高羽又回到了那段純真無憂的童年時光,心中滿是溫暖與安寧。
七日後,備受矚目的登基大典如期舉行。清晨,金色的陽光如同薄紗一般,輕柔地灑在洛邑城的每一個角落,為這座古老的城市披上了一層夢幻般的金色光輝。整個洛邑城仿佛從沉睡中蘇醒的巨人,煥發出勃勃生機。大典現場,燕雲黑騎邁著整齊劃一、鏗鏘有力的步伐,宛如一道堅不可摧的黑色鋼鐵長城,威嚴地護衛在道路兩側。他們身著漆黑鋥亮的戰甲,戰甲上的鱗片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手中長槍筆直挺立,槍尖閃爍著寒光,仿佛隨時準備為了守護至高無上的皇權而衝鋒陷陣。他們眼神堅毅而專注,渾身上下散發著令人膽寒的威嚴氣勢,宛如戰神下凡,令人心生敬畏。一眾文臣武將身著華麗考究的朝服,朝服的顏色、圖案皆按照品級嚴格區分,彰顯著等級的森嚴。他們神色莊重肅穆,宛如一座座沉穩的山峰,按照品級高低,整齊地分列兩邊,等待著那神聖時刻的到來。
曹化淳身著一身棗紅色官服,顯得格外精神。他手中拂塵一揮,聲音高亢而清脆地大聲喊道:“登基大典開始,眾臣跪!”
高羽身著華麗至極的龍袍,那龍袍以明黃為主色調,宛如太陽的光輝般耀眼奪目。上麵繡著的五爪金龍栩栩如生,每一條龍都仿佛在陽光的照耀下隨時都會騰飛而起,金光閃耀之間,儘顯無上尊貴。金龍的龍須仿佛在微風中輕輕擺動,龍眼炯炯有神,仿佛能洞察天下萬物。高羽輕輕地牽著徐若雲的手,徐若雲身著鳳袍,頭戴鳳冠,鳳冠上的珠翠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搖曳,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她儀態萬千,身姿婀娜,與高羽並肩而行,二人相得益彰,宛如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他們一步一步,緩緩走上高台,邁向大殿。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曆史的重要節點上,充滿了儀式感與使命感,向世人宣告著一個嶄新時代的正式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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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大殿後,孔亮手持詔書,挺胸抬頭,腰杆挺直,宛如一棵蒼鬆。他深吸一口氣,聲音洪亮且清晰地宣讀起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高羽,昔受封燕王,領北疆之土,肩禦敵之責。彼時,外族如虎狼般屢屢犯我邊疆,烽火連綿不息,似一條猙獰的火蛇吞噬著大地。邊疆百姓生靈塗炭,流離失所,哭聲震天,慘不忍睹。朕心懷天下,悲憫蒼生,遂率將士,披荊斬棘,櫛風沐雨,曆經無數艱難險阻,抵禦外敵於國門之外,保我大夏子民安寧。後南下荊州,目睹民生凋敝,百業待興,一片蕭瑟淒涼之景。田野荒蕪,餓殍遍野,百姓衣不蔽體,食不果腹。朕痛心疾首,決心整軍經武,勵精圖治,推行新政,興修水利,勸課農桑。數年之間,荊州之地,漸複生機,倉廩充實,百姓安居。田野間麥浪翻滾,宛如金色的海洋;市井中熱鬨非凡,百姓歡聲笑語。
繼而北伐中原,誌在光複故土,洗雪前恥。朕與將士同甘共苦,生死與共,奮勇殺敵,曆經大小數十戰,每一戰皆驚心動魄,血流成河。終使山河重光,揚我大夏國威。然而,奸佞之徒當道,蒙蔽聖聽,致使幼主昏聵,忠良遭陷,祖母慘遭戕害,社稷危在旦夕,大廈將傾。朕秉持正義,奉天靖難,舉義旗,聚民心,猶如星星之火,終成燎原之勢。曆經苦戰,終平叛亂,還天下以太平,救萬民於水火。
今朕順應天命,君臨天下,實乃萬民之托,祖宗之佑。朕當以天下為己任,夙興夜寐,勤勉治國,致力於百姓福祉,再創大夏之輝煌。
自今日起,改元永樂。
封徐若雲為皇後,母儀天下;封李華梅、阿史那雪為皇貴妃,協理六宮;封高熾為太子,以定國本。”
孔亮宣讀完畢,一眾重臣紛紛跪地參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聲音響徹大殿,氣勢磅礴,久久回蕩在宮殿的每一個角落,仿佛要將這份忠誠與敬意傳至九霄雲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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