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剛漫過窗台，沙發上糾纏的披帛與電吉他背帶還沾著昨夜的月光。
蘇夢源的鼻尖蹭著夏芷雪衛衣上的刺繡，忽然被一陣震動驚醒。
茶幾上的手機正鍥而不舍地響著，屏幕上“林薇姐姐”四個燙金大字在晨光裡跳閃。
“唔……讓林薇姐再催會兒……”夏芷雪把臉埋進她頸窩，蹭過她的肩帶，發間還纏著蘇夢源昨夜遺落的珍珠發繩。
貓蹲在貓爬架上，尾巴尖不耐煩地拍打空氣，直到手機鈴聲突然切換成《戀愛循環》的魔性前奏。
“壞了，再不起我們真的要完了！你還想嘗試一下她們的魔鬼訓練嗎？”
蘇夢源猛地坐起，裙擺掃過三花貓的尾巴，驚得它“喵”地撲向手機。
夏芷雪哀嚎著去搶，晨光裡頓時飄起片塵埃。
五分鐘後，當林薇的語音消息“再不下來我就把你們貼貼的場景印成專輯封麵”炸響時，蘇夢源正把最後一枚珍珠扣塞進衣物。
貓貓貓蹲在衣櫃頂上，看著她們像兩隻被踩了尾巴的貓般撞來撞去，藍寶石眼睛裡寫滿“愚蠢的人類”。
“林薇姐的語音又雙叒叕來了！”蘇夢源的指尖在手機屏幕上打滑，第27條未讀消息赫然寫著：“陳珊已經在練習室甩藤條了，你們的遲到記錄會被刻進天源恥辱牆。”
夏芷雪突然咬住她的耳垂，發間的珍珠發繩鬆脫，滾落在電吉他的琴弦上，發出細碎的顫音。
“還有十分鐘！”蘇夢源拽著夏芷雪衝向玄關，卻雙雙撞在門板上。
電梯下行的數字跳到“1”時，他們兩個終於鬆一口氣。
好在還是能趕上的。
練習室的環形燈驟然亮起時，陳珊的藤條正敲在把杆上。
她看著門口兩個喘著粗氣的少女，後槽牙的銀飾在燈光下閃了閃：“遲到17分鐘，體能加訓。”
夏芷雪突然指著她的手腕驚呼：“陳教頭！你和江月老師戴情侶手鏈？”蘇夢源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發現陳珊腕間的音符銀鏈，和江月鋼琴上的貓咪八音盒吊墜，竟能拚成完整的旋律。
江月端著蜜桃茶從琴房走出，拿走陳珊手中的藤條：“好了，你就彆嚇唬孩子們了。”
“你們先休息一下，待會兒我們先進行聲樂練習。”
江月的指尖在琴鍵上落下第一個音符時。
陳珊靠在把杆上，藤條在掌心卷成圈，後槽牙的銀飾隨著旋律輕叩，忽然聽見夏芷雪的rap在副歌處卡殼。
“氣聲要像撫摸貓腹一樣柔。”江月轉身時，珍珠發卡反射的光落在蘇夢源銀發上。
銀發少女的指尖懸在琴鍵上方，看見譜頁邊緣深吸一口氣。
“夏芷雪，跟我念。”江月按下降b調，“‘你是我，藏在貓薄荷裡的心事’——重音落在‘薄荷’。”少女的馬尾掃過琴凳，馬丁靴無意識地踩著陳珊用藤條劃出的節拍。
“注意和聲的呼吸節點。”江月握住蘇夢源發顫的手腕，指尖溫度透過皮膚傳來。
練習結束時，陳珊的藤條突然指向窗台。
“體能加訓。”她的聲音被空調風吹得散了些，卻在夏芷雪哀嚎著撲向蘇夢源時，將兩罐溫熱的草莓牛奶塞進她們帆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