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悅希嚇了一大跳,再抬起頭時,眼睛裡都是淚。
顧凜初也沒想到安卉新會如此造次,在看到恭悅希尋求幫助的模樣時,還是走了過去。
“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說個屁。”安卉新聲音裡都帶上了哭腔,但架勢一點都不弱,“我要殺了她!”
恭悅希捂著臉,“卉新,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你前兩天去過市區醫院吧?”安卉新將話挑明。
恭悅希下意識就想到那天的場景,止不住心虛,“……沒有啊。”
“你要是想狡辯,最開始就該謹慎一點!”安卉新露出冷冷的嘲弄,“你20號不在公司,乾什麼去了?”
恭悅希沒有說出話來。
“我殺了你!”她完全不顧及被顧凜初的桎梏,像一隻想衝破牢籠的困獸,“有什麼事你衝我來,彆用這種手段!”
恭悅希想說話,但嘴唇開始發抖,想控製都控製不住。
“出去。”顧凜初將她的表情儘收眼底,淡淡命令了一句。
“出去,沒聽見嗎?”他皺眉冷道。
恭悅希幾乎沒有看他幾眼,轉身就向著門口跑去。
安卉新見她離開,就更加生氣,在顧凜初懷裡折騰了起來,“你乾什麼?”
“現在人已經出去了,你在我這發什麼瘋?”顧凜初壓下聲音道。
他語氣不太好,但說不上是什麼情緒。
安卉新又掙紮起來,“你放開我!”
顧凜初聽到她像是嗚咽的聲音,感覺太陽穴突突地跳,“你委屈什麼?”
安卉新不服,“這件事根本不是我的錯。”
“我什麼時候說你錯了?”顧凜初道。
安卉新抬起已然濕潤的雙眼,其中突然有幾分呆愣。
“你站在我這邊嗎?”她小聲問。
“在沒有確切了解事情真相前,我不會表達我的任何立場。”
“我不管,你就必須得站在我這邊。”
顧凜初覺得她無理取鬨,“你殺人放火,我也得護著?”
“不是我殺人放火!”安卉新流著淚說了一句。
顧凜初看著她逐漸恢複血色的臉,微斂雙目追問:“是誰?”
“恭悅希。”安卉新幾乎是在咬牙切齒,“她作惡多端,就算是最後,我不能把她送進監獄裡,她也會遭天譴的!”
“如果她真的作惡多端,不用天譴,我幫你。”顧凜初靜靜道。
安卉新被按住肩膀,感知歸位,回過神後耳邊聽到了空曠的屋裡響起回音。
顧凜初:“你冷靜點。”
她是想要多說點什麼的,最後卻隻剩無力的苦笑,“你怎麼會懂呢?”
“我不懂,那你就跟我說清楚。”
她不語。
顧凜初垂下眸,“不相信我,是嗎?”
其實安卉新明白她也不單單是為了這一點,她嗬氣,“你不是也不相信我嗎?”
這不怪他,她在他心中自始至終就是個騙子,也應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