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戰鬥中，兩人下意識地分心關注著張晨。
即便是沉穩如蓋聶，此刻也不由自主地感到震撼。
蓋聶尚且如此，更彆說衛莊了。
衛莊一邊與蓋聶交手，一邊時不時留意張晨的狀態。
心裡忍不住暗罵：“上午剛發現小師弟聰明絕頂，文采斐然。”
“現在看劍就能領悟劍法？這還是人嗎？”
此時，衛莊感覺和這位小師弟相比，自己簡直白活了！
張晨展示的天賦遠遠超出他的預料。
“嗡！”
就在那時，張晨的身體忽然輕輕顫動了一下。
詭穀仔以為他頓悟出了什麼難題，正感到擔心時，下一刻便震驚地瞪大了雙眼。
因為此刻，張晨身上竟浮現出一股劍意！
儘管這劍意還很微弱，但詭穀仔清晰地感知到，那確實是真正的劍意。
此時，在張晨的潛意識中，他感受到了圍繞自身的那抹劍意。
察覺到此，張晨驚喜異常：“悟性超凡……果然如此！”
“竟已悟出這一劍的真意！”
他剛習得的是《斬天拔劍術》，一門武學。
正如之前學會的心法《八荒吞炁混元妙法》、陣法《顛倒五行陰陽乾坤陣》與樂曲《碧海潮生曲》，這些技藝還需不斷錘煉方能達到至境。
可劍意卻截然不同。
劍意僅需感悟，一旦明悟便可融入招式之中施展。
欲使劍招更強，劍意必不可少。
顯然，憑借張晨的驚人數悟，他已然掌控了《斬天拔劍術》的可怕劍意。
張晨釋放出一道劍意，蓋聶與衛莊頓時察覺，眼前這位看似稚嫩無害的少年，此刻儼然化作一柄將出鞘的利刃，即便尚未全然鋒利，其凜冽氣場已令人膽寒。
片刻之後，這縷劍意悄然消散，張晨亦從悟道中回過神來。
然而，當他睜開雙眼時，發現詭穀仔、蓋聶和衛莊正以一種驚異的目光打量著他，仿佛將他視作異類。
張晨立時明白，自己的底細已被識破！
他暗暗後悔，“糟了，才領悟《斬天拔劍術》，就這般顯露，竟未察覺周圍有人窺探。”
不過，他迅速鎮定下來，以他現今的實力，足以自保，無需再刻意遮掩身份。
這次無意間的暴露也不算什麼大事。
於是，他裝作若無其事地微笑回應：“三位這般注視，令我很是窘迫啊。”
聞言，三人各有神色。
蓋聶一如既往地寡言，而衛莊則眉頭微蹙搖頭。
好在見到張晨依舊維持著熟悉的師弟形象，二人內心稍定。
詭穀仔被張晨的話語逗笑，笑聲漸歇後，眼中顯露出期待之色，饒有興致地發問：“小子，方才是否有所頓悟？”
“給師父說說，你究竟悟到了什麼？”
聽完，張晨恍然大悟，原來自己的隱秘並未徹底泄露。
“想來是之前的頓悟讓他們感到震驚。”
“這並不難處理。”
張晨心中默默思忖。
表麵上，他表現得乖順，答道：“似乎悟了些許劍意。”
“見兩位師兄舞劍，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
“待我回神，對劍術有了新見解。”
聽完這話，詭穀仔興趣盎然，追問具體：“詳細講講？”
“你覺得現在的劍該是什麼樣？”
張晨沉吟片刻，目光投向蓋聶與衛莊，神情澄淨地開口：“初見師兄練劍，我不由心生疑惑。”
“既然鐵劍是劍，木劍亦為劍，那麼其他物事能否充作劍用呢？”
待回過神來，便覺……
“天下萬物，儘可為刃！”
“心存刃意，刃則常伴。”
“此刃一揮，可移嶽填淵，乃至裂天斷空！”
張晨說著，目光不經意掃過四周。
隨即，隨意拔起一根草，執於掌間。
片刻之間，他的眼神愈加淩厲。
緊接著，他以草作刃，向前疾劈一斬！
“嗡！”
瞬息間，一股鋒銳之意噴薄而出。
雖然這股鋒芒稍顯薄弱，卻確鑿無疑。
草刃所過，劍意彌散，仿若一道無形勁風，在地麵刻下一道淺痕。
見到這般景象，不僅蓋聶與衛莊驚愕萬分，就連詭穀仔亦深感震撼！
一句言語、一株草刃、簡簡單單的一擊。
看似平常的流程，卻令詭穀仔內心泛起漣漪。
他忽然覺得自己，在聆聽張晨的話語、目睹這一斬之後，也有所頓悟！
多年來停滯的劍道桎梏，竟似有所鬆動！
意識到自身變化，詭穀仔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滿臉驚詫。
若非顧及張晨，他真想借此機會閉關修行，謀求突破！
平複心情後，詭穀仔看向張晨的眼神裡，增添了幾分掩飾不住的喜愛。
他慈愛地撫了撫張晨的腦袋，誇讚道：“一花一葉皆可為刃！”
“此話甚是精妙！”
繼而，詭穀仔轉頭問蓋聶和衛莊：“你們可有何得？”
蓋聶細細咀嚼張晨之言，隨後認真答道：“明白了些許，然轉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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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憾未能徹悟。”
另一邊，衛莊點頭稱道：“似有體會。”
“隻是仍很朦朧。”
話畢，衛莊低頭思索，神色略顯窘迫。
他們隻瞧了一眼張晨揮刀，便有所醒悟，身為師兄，這讓他頗為失顏。
同時，他對張晨更為敬佩。
實在難以想象，這個小師弟的天資到底多麼驚人？
僅憑觀摩一刀便能頓悟，這樣的領悟還影響了他們。
聽完二人所言，詭穀仔滿意地點點頭。
隨後說道：“往後若有不解之處，便向你們的小師弟求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