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
“以前天子姓周,故天姓周;如今天子已逝,暫無天子,故天現在沒有姓。”
“哈哈,小師叔說得有理!”
“……”
兩人閒談時,弄玉突然走過來,端正地跪坐在高景麵前,注視著他。
高景笑道:“決定了?”
弄玉鄭重地點了點頭:“弄玉願接受樂家傳承!”
高景取出腰間的無字書,翻開一頁,遞給她:“這是當時曠修所奏的一曲‘高山流水’!”
弄玉深吸一口氣,雙手接過,目光剛一接觸書頁,便一陣恍惚。
她從書中“看見”了秦國的武關……
“看見”了刑台上身披枷鎖卻氣度非凡的曠修……
“看見”了背著琴、坦然赴約的高漸離……
緊接著,她“聽見”了那一曲高山流水。
……
高景、韓非、衛莊都緊盯著弄玉。
得知消息的紫女和張良也來了,張良進來時向高景行禮,沒有出聲。
高景點頭回禮,朝剛進來的焰靈姬示意了一下,無聲地比了幾個口型。
焰靈姬明白,轉身離開,片刻後叫來了典慶和黑白玄翦。
一群人圍在屋內,靜靜等待著。
許久之後,弄玉緩緩吐出一口氣,合上書本,笑著流淚道:“我明白了曠修師傅的琴。”
高景笑了,接過書,指了指一旁的“繞梁”。
弄玉起身,走到琴案前跪坐下來,素白的手按在琴弦上。
如果說之前的弄玉,氣質雖端莊,卻仍有女子的局限。
但如今的弄玉,一舉一動都透著大家風範,令人由衷敬重。
“錚~”
隻是一聲,便直擊眾人內心!
就連高景那顆已入定的心,也一時失神。
弄玉纖細的手指輕撫琴弦,仿佛每一下都在撥動人心。
琴聲高低起伏,低音如大地沉穩,高音似直衝九霄。
清雅如雲,空靈悅耳,美不勝收。
仿佛將眾人帶至窗外,穿過山川河流……
鳥兒不時從角落鳴叫,回聲自山穀另一端傳來,悠遠清脆。
琴音飄出樓外,不知何時,一群群鳥兒飛來,停在窗邊,抖翅歪頭傾聽。
片刻之間,紫蘭軒窗沿站滿鳥兒。
更多鳥兒越過窗戶飛進來,有的落在屏風上,有的停在蘭草間。
幾隻更直接落在弄玉肩上。
窗外鳥兒也紛紛飛入,立於屏風或蘭草之上。
忽然,弄玉琴聲一變,如清流潤心。
原本安靜的鳥兒突然開口,嘰喳不止,卻並不喧鬨,反而與琴聲相和,歡快異常。
一時百鳥齊鳴,竟與琴音渾然一體。
……
琴聲漸息,百鳥散去,屋中仍無人言語。
所有人都沉浸在琴聲之中。
直到窗外街道傳來呼喊:“弄玉!一定是弄玉……琴聲真美!”
“百鳥齊鳴,天下竟有如此琴音……”
“……”
外麵的喧鬨終於喚醒眾人,一個個如夢初醒,雖不知夢中所見,卻內心前所未有的平靜。
高景長出一口氣,大笑道:“師兄荀子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曠修可瞑目了!”
弄玉微微一笑,淡然低頭道:“弄玉,多謝先生!”
紫女也回過神,輕輕撫了撫眼角,嬌嗔道:“今晚我這紫蘭軒的門檻,怕是守不住了。”
高景起身,將無字書重新彆回腰間,笑道:“這一趟,聽這一曲,值了!走吧!”
說完,朝焰靈姬三人揮了揮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紫女等人沒有挽留,隻是微笑著目送高景等人離去。
衛莊冷哼一聲,語氣難得柔和:“一個儒家弟子,比道家還灑脫!”
齊國,桑海,小聖賢莊。
伏念難得來到竹林彆院,先向荀子行禮,才說道:“師叔,小師叔為曠修尋到了傳承,諸子百家從此多了一家,樂家。”
荀子正專注下棋,聞言捋了捋胡須笑道:“這是好事,小師弟做得不錯。”
伏念繼續道:“樂家弄玉沒有自保之力,是否請她來小聖賢莊?”
荀子搖頭道:“既然小師弟沒這麼做,你也不必多管,以儒家名義送份賀禮就好。”
伏念思索片刻,道:“是,師叔。不過那些盯著高漸離的百家,會不會轉而對付樂家弄玉?”
荀子看向伏念,道:“樂家是樂家,儒家是儒家,小師弟並未將樂家並入儒家,這是樂家必須自己走的路。
曠修奔波七國,已替她走完大半路程。”
“是,師叔!”伏念恭敬應答。
荀子大概明白伏念真正的目的,歎道:“那份傳承並未消失,仍存於小師弟的無字書中。
若有儒家之人研究樂道,小師弟不會吝嗇。”
伏念這才真正滿意,行禮道:“多謝師叔!”
不隻是小聖賢莊,諸子百家也陸續得知消息。
儒家高景入韓,新鄭有琴聲,引來百鳥齊聚共鳴的異象……
聯想到高景從武關出發,直奔新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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