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老頭眼睛幾乎瞪出來,一副見了鬼的樣子:“你……你……”
高景輕笑道:“現在能帶我們去見識一下朱雀了嗎?”
“……你是怎麼做到的?”
王了好)高景想了想,笑道:“大概是……沒有放棄?”
原著裡,天明好像就是這麼回答的。
班老頭頓時氣得直吹胡子。
這老頭挺可愛的。
高景哈哈大笑:“昔日有兩個人試圖渡河,第一個過河的人最慢,花了許久才到對岸,而後一個人則隻花了一半的時間,於是前一人便問道:你對這條河流熟悉麼?
後一人搖頭說道:不熟悉。
前一人又問道:既然不熟悉,為何你隻花了那麼少的時間。
後一人便回答道:我之所以隻花了那麼少的時間,那是因為我是沿著你走過的路過河的。
我之所以能這麼快解開,也是因為此啊!”
無論如何,班老頭還是帶著高景一行人前往一處山穀。
路上,班老頭還在皺眉思索,嘴裡喃喃:“不可能……尚同墨方一直在我手裡,他一個儒家,哪來的前人經驗?不可能……”
高景忍不住笑道:“好了班大師,你就彆想了。”
班老頭回頭,老臉帶著一絲委屈:“老頭子我就是想不明白!”
高景搖頭道:“道家有‘抱元守一’之說,儒家也有‘執中貫一’,其實諸子百家,萬事萬物說到底還是‘萬法歸一’,隻要抓住這個‘一’,其他的也不過是因循罷了。”
班老頭若有所思,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
高景不再關注他,而是看向馬車裡的焰靈姬和雪女。
她們兩個腦袋湊在一起,正對著手上的尚同墨方發愁。
無論她們怎麼轉,始終無法把六麵轉成一色。
不過看她們苦惱,實在是一種享受,更何況是兩個絕色女子?
高景也沒有打斷她們,靜靜欣賞片刻後,拿起一卷班老頭帶來的竹簡看了起來。
機關術作為這個世界最不科學的存在,高景一直對此很好奇。
竹簡上寫得深奧晦澀。
高景需逐字推敲,理解其意,再結合後世科學知識。
這需要極高的專注與悟性。
“定”境越深的高景,正具備這些。
行了約半個時辰,抵達一處山穀,穀中有一片類似村落的聚落,許多人穿著黑白衣衫。
這是墨家的一個據點!
在一處平台上,眾人聽一台巨大的機關鳥運作。
“這就是墨家的朱雀。”班老頭說。
典慶等人紛紛好奇地觀察。
高景也放下竹簡,下馬車,繞著朱雀走了一圈,甚至從縫隙中窺視內部結構。
班老頭得意道:“墨家機關術,光看是看不出門道的!”
高景皺眉,摸著下巴思索,問道:“它的動力在哪?”
這是他最想弄明白的。
班老頭一怔:“什麼是動力?”
高景看著他,說道:“《墨子》雲:力,刑之所以奮也!要讓朱雀飛起來,必然要有‘力’,也就是我所說的‘動力’!”
班老頭愣住:“你對《墨子》也有研究?”
高景點頭:“讀過。”
“這哪隻是讀過,大部分墨家人都不懂……”
班老頭驚訝地看著高景,徹底心服,說道:“其實機關鳥自己不會飛,是借助氣流變化才飛行的。”
“氣流?滑翔?”
高景低聲自語,隨即搖頭否定:“沒這麼簡單,至少起飛和降落不可能靠氣流完成……看來我得向班大師請教一段時間了!”
說著,鄭重地向班大師行禮請教。
這一下讓班老頭有些慌亂,說道:“你能瞬間破解尚同墨方,這樣的人我從未見過……你放心,就算沒有巨子命令,老頭子也會傾囊相授。”
“那就多謝班大師了!”
三天後,班老頭一臉無奈地送走高景一行。
“怎麼是儒家……他本該入墨家……怎麼能入儒家……”
即便走遠,仍能聽到班老頭的喃喃自語。
焰靈姬好奇道:“你真的隻用三天就學會了墨家機關術?”
高景笑著搖頭說:“這東西永遠談不上學會,隻是掌握了其中的原理,之後就能根據原理設計自己需要的機關了。”
焰靈姬得意地在高景臉上親了一下:“你真厲害!”
雪女也抿著嘴笑。
高景笑了笑,心裡微微歎了口氣,墨家的機關術,終究有它的限製。
傳說諸葛亮曾製造出“木牛流馬”這種機關工具來運輸軍糧。
“木牛是方腹曲頭,一腳四足,單獨行走可走數十裡,成群行走則二十裡。人行六尺,牛行四步,一天能走二十裡,人也不太累。”
但這種好用的機關並沒有普及,隻在蜀中群山中使用,就是因為它的局限性。
機關術的傳動,不過是齒輪帶動杠杆,達到各種效果,現代機械早已玩透,所以高景根本沒費什麼力氣。
他這三天學的就是機關術的“動力”和“智能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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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兩點,都離不開“心法”二字。
心法,法源自心。
之前說過,諸子百家在納氣後,還會“養氣”,將原氣煉成自己的氣,稱為心法。
自己的氣,受自己的心控製。
將自己的氣注入機關獸內,機關獸就能被自己的心控製,這就是機關獸的“動力”和“智能操控”。
高端的機關獸無法普及,倒是低級的機關獸,還能用人來驅動,但效率也很有限。
諸葛亮的“木牛流馬”也是靠人力驅動,隻能用來運輸糧食。
說到底,這是一個幻想的世界。
高景有些失落。
一行人離開燕國,進入齊國境內時,關於土炕的消息已經傳開。
據說還有儒家派人專門前往那個村子,向村民打聽高景的所有言行,並記錄下來廣為傳播。
儒家確實掌控著七國的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