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當天,林凡一個電話,就把鐵哥們張偉給薅了過來。
張偉頂著一頭惹眼的黃毛,耳朵上的銀色耳釘在初夏的陽光下晃眼,人還沒進屋,大嗓門就先到了:
“凡哥!不夠意思啊你!這金屋藏嬌的戲碼,居然瞞兄弟我這麼久?
趕緊的,讓我瞅瞅是何方神聖,有這麼大本事把你這座萬年冰山給撬動了!”
他一腳踏進門,大大咧咧地四下打量,眼神裡滿是促狹。
林凡瞥了他一眼,語氣平淡:“少貧,過來幫忙。”
就在這時,沐清雪抱著還有些睡眼惺忪的萌萌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張偉正準備再說點什麼葷素不忌的玩笑話,聲音卻像被掐住脖子的鴨子,戛然而止。
他眼睛倏地瞪圓,那副吊兒郎當的表情瞬間凝固,指著沐清雪的手指都有些哆嗦,聲音也走了調:
“我……我靠!凡……凡哥!這……這不是咱們隔壁班那個……
那個傳說中考試能把第二名甩出三條街、冷得能凍死北極熊的千年冰山、萬年學霸……沐清雪嗎?
她她她……她怎麼會在這兒?還……還抱著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娃?”
他眼珠子差點沒從眼眶裡掉出來,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億點點衝擊,那撮黃毛仿佛都因震驚而根根豎起。
萌萌被他這副見了鬼似的誇張模樣逗得“咯咯”笑出聲,小手還開心地拍了拍,奶聲奶氣地問:
“媽媽,這個叔叔的頭發為什麼是黃色的呀?像小雞仔一樣!”
林凡沒好氣地推了張偉一把,打斷了他的石化狀態:
“胡說八道什麼!這是沐清雪,這是她女兒萌萌。她遇到點麻煩,我搭把手。”
張偉看著萌萌軟軟糯糯的小模樣,再看看沐清雪那張清冷,卻因抱著孩子而透出幾分柔和的臉龐,腦子徹底成了一團漿糊。
他指著林凡,食指發抖,又指指沐清雪,最後定格在萌萌身上,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半天憋出一句完整的話,
隻是“呃……啊……臥槽!”地發出幾個無意義的音節。
“等等等等!”
張偉終於找回了部分語言功能,音調高得差點掀翻這小屋的屋頂,眼神裡充滿了不可思議,
“凡哥,你你你……你彆告訴我,這……這粉雕玉琢的小可愛……真是她女兒?
那她爸……誰啊?哪個不開眼的敢撬你凡哥牆角……不對,是你撬人家牆角……也不對!”
他越說越亂,猛地一拍腦門,眼神在林凡和沐清雪之間來回掃射,
臉上露出了一個“我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驚天大秘密”的表情,語氣也變得古怪起來,
“難道……是你小子深藏不露?!”
林凡無奈地歎了口氣,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折疊得整整齊齊的紙,直接塞到張偉手裡:
“自己看,省得你在這兒胡編亂造敗壞我名聲。”
張偉狐疑地接過紙張,小心翼翼地展開。當看清上麵的字跡時,他眼睛越瞪越大,嘴巴也張成了“o”型,足以塞下一個雞蛋。
那是一份親子鑒定報告,結論處用加粗黑體字寫著:林凡與林萌萌之間存在親子關係的相對機會為99.9999。
“臥槽!臥槽槽!”張偉直接爆了粗口,手裡的報告紙都快被他捏成一團鹹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