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實習生驚天動地的咳嗽聲總算停了,辦公室裡死一般的寂靜被無限放大。
監控畫麵中,李阿姨那個隱蔽的、試圖用工具撬鎖的動作,在0.25倍速的慢放下,每一個細節都清晰得令人發指。
張明輝死死盯著屏幕,額頭上的冷汗已經不是往下滴,而是成股地往下淌,迅速浸透了他名貴襯衫的衣領。
他腳下虛浮,猛地向後踉蹌一步,若不是及時扶住了辦公桌的邊緣,怕是已經癱倒在地。
他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從青到白,再從白到灰敗,嘴唇劇烈地哆嗦著,喉嚨裡咯咯作響,卻一個完整的音節也發不出來,仿佛被人扼住了咽喉。
他腦中一片空白,隻剩下一個念頭:完了,全完了!
“這個人……這個人根本就是有預謀的!她當時還催我……催我趕緊想辦法……”
角落裡,本就癱軟在地上的保安小王,此刻更是麵如死灰,
他想起了李阿姨當時那異乎尋常的“執著”和各種催促,現在回想起來,那分明是做賊心虛,生怕夜長夢多,孤注一擲的表現!
他雙手抱頭,悔恨和恐懼幾乎要將他吞噬。
辦公室裡的其他幾個物業工作人員,大氣不敢出,看向林凡的眼神裡,除了震驚,更多了難以言喻的後怕和……慶幸。
他們無法想象,如果今天這個小女孩真的被那個偽裝成“好心鄰居”的女人得手,他們物業公司,他們這些人,將要麵臨何等可怕的後果。
“現在,事實已經很清楚了。”
林凡的聲音依舊冰冷,但每個字都像淬了寒毒的冰針,精準地刺入在場物業人員的神經,
“這個所謂的李阿姨,從一開始就是一個處心積慮、企圖不明的危險分子!
她利用你們物業管理的巨大疏漏,如入無人之境般潛入小區,精準找到我家,編造謊言,試圖騙開我女兒的房門。
在你們的保安麵前,她更是演技精湛,企圖利用你們的‘善意’和‘職責’,來達到她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微微一頓,目光如同實質的刀鋒,緩緩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最終定格在張明輝慘敗的臉上:
“如果不是我女兒足夠警惕,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回,今天站在這裡的,可能就是一個失去女兒、悲痛欲絕的父親!
而你們物業,有一個算一個,都是間接的幫凶!”
“幫凶”這兩個字,像兩柄千斤巨錘,狠狠砸在張明輝的心上,砸得他五臟六腑都錯了位。
他再也支撐不住,雙膝一軟,若不是還死死扶著桌子,怕是真的要當場跪下去。
他知道,這次的事情性質太惡劣了,一旦傳出去,對物業公司的聲譽將是毀滅性的打擊,他這個主管的位置,不,他整個職業生涯,可能就此徹底斷送!
“林……林先生,對不起!真的……真的非常對不起!”
張明輝終於從牙縫裡擠出了話,聲音帶著無法掩飾的顫抖和濃得化不開的驚惶,他深深地彎下了腰,那顆平日裡高傲的頭顱,此刻恨不得埋進地裡,
“是……是我們工作的嚴重失職!是我們保安的判斷出現了災難性的失誤!
是我們……是我們差點釀成無法挽回的大錯!
我……我代表物業公司,向您和您的家人,表示最沉痛、最誠摯的歉意!”
他說著,額頭幾乎要碰到桌麵。
旁邊幾個物業工作人員也如夢初醒,紛紛低下頭,七嘴八舌地附和著道歉,臉上寫滿了愧疚、後怕和劫後餘生的慶幸。
林凡看著他們這副模樣,心中的怒火並未因此平息分毫,但他知道,現在不是發泄情緒的時候,解決問題,杜絕後患,才是當務之急。
“道歉是應該的,但僅僅道歉,遠遠不夠!”
林凡的聲音陡然拔高了幾分,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我要求你們物業,立刻做到以下幾點!”
張明輝猛地抬起頭,額上的汗珠混雜著驚懼的淚水,糊了一臉,讓他看上去狼狽不堪,眼神裡充滿了乞求和急切:
“林先生您說!您儘管說!隻要我們能做到的,一定萬死不辭!”
“第一,”
林凡伸出一根手指,語氣斬釘截鐵,
“立即報警!將這個李阿姨所有相關的監控畫麵,包括她如何潛入小區、如何尾隨業主進入單元樓、如何在我家門口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