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曾真正合眼，天剛蒙蒙亮，林凡便起身。
他先是輕手輕腳走到萌萌床邊，借著窗外熹微晨光，
仔細看了看女兒熟睡中依舊微微蹙起的小眉頭，伸手探了探她額頭的溫度，確認沒有發燒，才輕輕掖好被角，轉身進了廚房。
小米粥在鍋裡小火熬著，咕嘟咕嘟，米香漸漸溢滿屋子，驅散著昨夜殘留的陰霾。
他打雞蛋的動作熟練而穩定，蔥花切得細碎均勻。
昨夜的驚怒與後怕，此刻都化作了沉甸甸的責任感與緊迫感，他必須為家人築起最堅固的屏障，刻不容緩。
“唔……爸爸，好香啊！”
臥室門口，萌萌揉著惺忪的睡眼，小兔子睡衣的耳朵耷拉著，光著小腳丫就噠噠噠跑了過來，一把抱住林凡的大腿，小臉在他褲腿上依賴地蹭著。
林凡關了火，俯身將女兒抱起，在她微涼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小饞貓，鼻子比警犬還靈。聞到爸爸做的雞蛋餅了？”
萌萌摟緊林凡的脖子，在他頸窩裡用力嗅了嗅，咯咯笑起來：
“爸爸身上也是香香的！有雞蛋餅的香味，還有……爸爸的味道！最安心了！”
“就你小嘴甜。”
林凡笑著點了點她的小鼻子，將她穩穩放在餐椅上。
沐清雪也從臥室出來了，眼下有些淡淡的青黑，但精神比昨晚好了不少，看到餐桌上金黃的雞蛋餅和冒著熱氣的小米粥，
她走過來，輕輕握了握林凡的手臂，聲音帶著沙啞：
“起這麼早，幾乎沒怎麼睡吧？”
“還好，眯了一會兒，不礙事。”林凡將一碗溫熱的小米粥推到她麵前，
“快吃吧，吃完你還要去學校。家裡的事，交給我。”
餐桌上的氣氛，因著食物的香氣和晨光，比昨夜鬆快了許多。
萌萌一手抓著金黃噴香的雞蛋餅，小嘴吃得油乎乎的，另一隻手還不安分地去夠盤子裡紅彤彤的小番茄。
“萌萌，慢點吃，小心噎著。”
沐清雪抽了張紙巾，細致地替女兒擦嘴，眼底滿是疼愛。
“媽媽，雞蛋餅太好吃了！爸爸做的就是宇宙第一好吃！”
萌萌含糊不清地嚷著，還不忘衝林凡咧開一個大大的笑臉，眼睛彎得像小月牙，
“比外麵賣的草莓蛋糕……嗯，也差不多好吃！不對，比草莓蛋糕好吃一百倍！一千倍！”
小家夥顯然對昨天的“草莓蛋糕”記憶猶新，甚至主動將其劃為“不好吃”的行列，
林凡和沐清雪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苦笑和欣慰。
“萌萌，還記得爸爸昨天跟你說的安全守則嗎？以後一個人在家，要注意什麼？”
林凡一邊給女兒夾了個小番茄，一邊溫和地問，語氣卻帶著不容忽視的認真。
萌萌立刻放下手裡的雞蛋餅，小臉一板，坐得筆直，像個準備接受檢閱的小兵，奶聲奶氣地大聲背誦：
“記得！爸爸媽媽不在家，或者沒有打電話說過今天會有人來，不管是誰敲門，都——絕對——不能開！
就算是說送一百個、一千個芒果蛋糕、草莓蛋糕、巧克力蛋糕，我也不開！我要先給爸爸媽媽打電話確認！”
她說到各種蛋糕時，還特意咽了咽口水，小表情嚴肅又可愛，逗得林凡和沐清雪都笑了。
“那如果有人一直在外麵敲門，或者弄我們家的門鎖，像昨天那個壞阿姨一樣，怎麼辦？”
林凡繼續提問，目光帶著鼓勵。
“萌萌知道！”
小丫頭噌地一下舉起小手，像是課堂上搶答，
“立刻跑到爸爸媽媽的房間，或者我自己的房間，把門從裡麵反鎖上！
然後馬上用電話手表給爸爸媽媽打電話。如果電話打不通，或者情況特彆緊急，
我就跑到陽台或者窗戶邊，用儘全身力氣大聲喊‘救命啊！有壞人！’，
或者拿起身邊能敲響的東西，比如我的小鼓、小板凳，用力敲打窗戶或者欄杆，弄出最大的聲音，讓小區裡的叔叔阿姨爺爺奶奶都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