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詠淩再回到包廂的時候有些失魂落魄,整個人像是受到了什麼打擊,眼神變得黯淡無光,眼周還有些泛紅。
以前他還總是抱有一絲希望,覺得黎晴晴那麼愛他,一定會等他。
最多再等兩三年,等他的事業再穩定一些,心智再成熟一點,他一定會回去找她。
突然聽見她就快要結婚的消息,說實話心裡的落差是巨大的,前一秒他還在腦海裡回想和她的那些拉扯,後一秒感覺這一切像是都要結束了。
肖美琳看出了陳詠淩回來之後的不對勁,馬上開始活躍起了氣氛。剛好到飯點,她讓服務員該上菜的上菜,該開酒的開酒,一個勁兒的給白萍使眼色,讓她陪著陳詠淩喝酒。
陳詠淩感覺自己就要透不過氣來,心裡煩悶得無以複加,接過了白萍遞過來的酒杯,一口吞下。
白酒入喉,如同烈火燎原。一股熱流穿過他的喉嚨,炙熱的氣息在口腔中擴散,刺激著陳詠淩的每一寸神經。
白萍一杯一杯的給他添酒,他就一杯一杯的仰頭喝下,像是故意想要灌醉自己一樣,想要忘掉剛才喻音告訴他的那個消息。
肖美琳和白萍對換了一個眼神,彼此心領神會。她們雖不清楚剛才喻音叫陳詠淩出去跟他說了什麼,隻知道陳詠淩再回來後臉上的落寞快要溢於言表,他不說話,自己一個人喝著悶酒,無論白萍在他身邊怎麼跟他搭話,他都沉默不語。
不出一個小時,陳詠淩醉倒在了桌上。
“美琳姐,這可怎麼辦呀?”白萍一臉愁容,她們不知道陳詠淩住哪,也聯係不上他的家人朋友,光憑她們兩個女人,如何把他送回去。
肖美琳看著倒在桌上的男人,襯衣袖口高高挽起,頭伏在胳膊上,傳來了他淺淺的呼吸,以及時不時的囈語。
她眼光一暗,望向白萍:“這是你的機會,看你自己要不要把握。”
白萍瞬間明白了過來,由一臉驚恐逐漸變得鎮定。
“雖說他口頭上答應幫我們解決問題,但也提前告訴過我們,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梁言是什麼樣的人你到現在應該也有所了解,就算喻音出麵去幫你說情,也不見得他能鬆口。陳詠淩無論在千璽,還是在梁言的麵前,話語權都應該不低。他是你目前擺脫困境的唯一捷徑。你應該明白,想要一個男人心甘情願或者不得不幫你,要麼,他心裡有你,要麼,他占有了你。”
白萍聽著肖美琳的話,眼底泛起一絲水霧。她說得沒錯,如果這次自己不主動把握機會,說不定以後再也找不到這樣合適的契機。
她猶豫了一會,終於內心的渴望還是占據了理智,她什麼話也沒說,隻是對著肖美琳點了點頭。
肖美琳隨後打了個電話,叫了兩個幫手過來,又在等待的過程中訂好了酒店。四人手忙腳亂的把陳詠淩帶離了會所。
陳詠淩完全醉得不省人事,他喝得太著急了,酒精上頭後,吞噬掉了他所有的清醒。
酒店房間燈光昏暗,所有人都退出去後,白萍來到床邊,看著被安頓在床上躺著的陳詠淩,她慢慢的靠近他,伸手開始解開他的襯衣扣子。
時間一分一秒在流逝,白萍脫掉了陳永陵的衣服後,也脫掉了自己的大衣,解開了自己的上衣和毛呢裙子,最後她在陳詠淩的身邊躺下,拿出手機打開攝像頭,錄下了兩人親密依偎的視頻,還變換著不同的角度,拍下了很多張照片。
陳詠淩完完全全被白萍擺布,他還不知道,等他醒過來後將會麵對些什麼。
隻是偶爾說出口的醉話讓白萍一度認為他就快要清醒。
他的囈語斷斷續續:
“不要嫁給他……”
“你再等等我……”
“晴晴,我是愛你的。”
漫長的黑夜過去,終於等到天明。
白萍一整晚都不敢入睡,她害怕如果她睡過去,沒有趕在陳詠淩之前醒來,就沒辦法在他麵前演一出好戲。所以她一直在等著陳詠淩自然蘇醒,再裝作熟睡的樣子,跟他同一時間醒來。
早上八點半,陳詠淩的手機鈴聲在衣服口袋裡麵響起,循環了很多遍,公司的人找他快要找瘋了。
今天上午有他主持的一個會議,大家都到了,他的助理卻怎麼也聯係不上他。
白萍聽著這刺耳的鈴聲,卻也不敢貿然叫醒陳詠淩,也不敢觸碰他。
終於,旁邊的人有了動靜,他翻動了一下身體,把手往床頭櫃那邊伸去,摸了兩三下沒有摸著電話,陳詠淩隨後睜開了雙眼。
酒店窗簾很厚重,房間裡麵還是一片漆黑,他聽見手機在響,但是找不見在哪。
一坐起來,陣陣眩暈襲擊了他,他立馬扶住了額頭按住了太陽穴,慢慢緩解這令人窒息的頭痛感。
這是在哪裡?我在做什麼?為什麼我的頭這麼痛?
陳詠淩連續在心裡發出疑問,他終於感覺到了不對勁,這好像不是在他自己的房間。
努力的回想,始終想不起來,他好像……斷片了,失去了昨晚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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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摸索到床頭的開關按鈕,他打開了燈。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陌生的房間,看得出來是一間酒店套房,再回頭看了看床上,這一看不要緊,旁邊還躺著一個人,長發淩亂,被子隻蓋住了她的下半身,她背對著他側躺著,裸露著上身,光滑的背部和肩膀在發絲的遮掩下若隱若現。
陳詠淩一個激靈,嚇得差點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這又是誰?
白萍感覺到陳詠淩發現了自己的存在,她也裝作剛醒的樣子,翻身過來。
她的臉映入陳詠淩眼裡的一刹那,他的腦子轟然炸開,眼睛睜得大大的,仿佛不敢相信。
“白……白萍?你怎麼在這裡?!”
隻見白萍看了他一眼,嬌羞的低下頭去:“陳總,您昨晚……喝多了,非要讓我陪著您。”
陳詠淩啞然,腦子仿佛宕機了,一片空白。
現在回想起來,昨晚他送喻音走後,回到包廂和她們兩人吃飯,因為心情鬱悶,所以喝了不少酒。那應該是在飯桌上喝醉了,至於後麵再發生了什麼,他如何來的酒店,白萍又為什麼會出現在他的床上,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裸著上身,下麵好像是圍著一條浴巾,再看了一眼白萍,不出所料,被子下的她應該也是沒有穿衣服的。
陳詠淩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這一時半刻他除了說服自己冷靜,好像也做不了彆的什麼。
這時候電話又響了起來,順著鈴聲的方向找去,應該是在放在床頭的西裝褲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