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先生,在下遊坦之,方才冒犯了阿紫姑娘,特來賠罪。"遊坦之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帶著幾分刻意壓下的顫抖。
陸九淵看了眼阿紫——她正對著窗欞吹手背的紅痕,聽見名字時睫毛顫了顫,把臉彆向窗外。
"遊公子的心意,阿紫已轉達。"陸九淵推開半扇門,身影擋在門後,"她性子倔,你莫要往心裡去。"
遊坦之望著那道青衫身影,忽然想起說書裡說的"君子端方"。
他慌忙抱拳,玉佩在腰間撞出輕響:"是在下唐突了,隻是......隻是想請先生允我常來聽書。"
陸九淵目光掃過他腰間的玉佩——雕的是並蒂蓮,紋路新得像是剛從玉匠鋪裡取出來的。
他笑了笑,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鬆鶴樓的門,向來為聽書人開。
隻是阿紫年紀小,你往後說話,離她三步遠。"
遊坦之望著閉合的門,喉結動了動。
他退到樓梯拐角的木凳上坐下,恰好能看見雅間半開的窗戶。
阿紫的影子在窗紙上晃了晃,像是伸手撥弄窗台上的花盆——他忽然覺得,這木凳坐得比聚賢莊的主位還穩當。
"先生,您看!"阿紫突然舉著張燙金帖子衝進雅間,發尾的銀鈴撞得脆響,"聰辯先生的請帖!
說珍瓏棋局重開,邀您去擂鼓山!"
陸九淵接過帖子,指尖觸到燙金的"逍遙"二字,像觸到了塊燒紅的炭。
他記得十年前在藏書閣翻舊話本,曾見過"珍瓏棋局藏玉符,得符者得逍遙"的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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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命湊過來看了眼,酒葫蘆在掌心轉了轉:"這帖子我前日也收到了,蘇星河那老頭,突然廣發英雄帖,江湖上都在傳......"
"都在傳最後一枚玉符要現世!"阿紫搶著說,眼睛亮得像綴了星子,"茶樓下的老客說,當年逍遙派三老鬥棋,把秘籍藏在玉符裡,誰解了棋局誰就能......"
"阿紫。"陸九淵打斷她,手指輕輕叩了叩帖子,"你可知當年解珍瓏棋局的人,最後都落了什麼下場?"
阿紫的聲音突然低下去。
她記得陸九淵說過,段延慶解棋走火入魔,虛竹被迫剃度,就連蘇星河自己,也困在棋局裡三十年——那些故事說的時候,先生的醒木敲得比尋常重三分。
窗外傳來遊坦之的咳嗽聲。
陸九淵望著帖子上的朱砂印,忽然想起方才追命說的六分半堂,想起袖中阿紫的碎瓷片,想起鬆鶴樓下茶客們交頭接耳的"玉符逍遙"。
他把帖子輕輕放在案頭,墨香混著酒香漫上來,模糊了"擂鼓山"三個金字。
"先生,咱們去不去?"阿紫扯了扯他的袖子。
陸九淵望著窗外遊坦之的身影——那少年正仰頭看雅間的窗戶,目光像根線,牢牢係在阿紫發尾的銀鈴上。
他伸手替阿紫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鬢發,聲音輕得像落在茶盞裡的雪:"有些局,不解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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