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鐺"當啷"落地,關七的眼尾驟然泛紅,喉嚨裡發出幼獸般的低嚎。
"堂主!"吳其榮撲過來要撿鈴鐺,卻被雷純一腳踩住手腕。
"出去。"她聲音輕得像羽毛,"把所有守地牢的人都撤了。"
吳其榮不敢多問,連滾帶爬地退了出去。
雷純蹲下身,撿起那枚鈴鐺。
鈴鐺內壁刻著密密麻麻的咒文,是當年她跟著西域蠱師學了三個月才刻成的。"阿七。"她對著關七的耳朵輕聲說,"你記不記得,那年你打翻我的藥罐,我罰你抄了十遍《千金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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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七的低嚎漸漸弱了。
他望著雷純發間的珍珠簪子,突然抬起手,指尖輕輕碰了碰那粒珍珠——像小時候偷摘她窗前的茉莉時那樣。
地牢外突然傳來喧嘩。
雷純把鈴鐺塞進袖中,剛直起腰,就見傅宗書的親衛隊長掀簾進來,腰間的玄鐵令牌撞在石壁上,"當"地一聲。
"雷堂主好手段。"那隊長把一封信拍在石桌上,"我家樓主說,關七是六分半堂和迷天七聖共有的藥人,你們私自動用......"
"出去。"雷純打斷他,聲音像浸了冰的刀,"告訴傅樓主,他若再派狗來我六分半堂撒野,我就把當年他在苗疆買活人做藥引的賬,原原本本念給天下人聽。"
那隊長的臉瞬間煞白。
他掃了眼雷純袖中若隱若現的鈴鐺,又看了看關七泛著紅的眼尾,攥著信倒退兩步,掀簾時撞翻了燭台,火光映得雷純的臉忽明忽暗。
"好個雷純。"
陰惻惻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
元十三限穿著青布衫立在陰影裡,左臉那道從眉骨到下頜的刀疤像條猙獰的蜈蚣,"蔡相爺聽說六分半堂養了頭猛虎,特命我來瞧瞧。"
雷純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望著元十三限腰間那柄裹著黑布的刀——那是蔡京賜的"問心刀",刀出鞘必見血。"元前輩請。"她笑著抬手,"地牢陰濕,我讓人備了茶。"
茶盞擱在演武廳的檀木桌上時還冒著熱氣。
雷純看著元十三限拈起茶盞,指節上的老繭擦過釉麵,"蔡相爺說,關七若真能為朝廷所用......"
"元前輩。"雷純打斷他,"六分半堂的刀,向來隻護自己人。"
元十三限的瞳孔縮成針尖。
他望著雷純身後牆上掛的"忠義"二字,突然笑了,"雷堂主倒是和你爹一個脾氣。"他放下茶盞,茶漬在桌麵上暈開個小圈,"不過蔡相爺說了,他最喜歡懂規矩的孩子。"
雷純送元十三限時,月已偏西。
她望著元十三限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摸出袖中的鈴鐺輕輕搖晃。
鈴鐺聲裡,她想起方才元十三限說的"懂規矩的孩子"——當年她爹被亂箭射穿胸口時,也說過類似的話。
"堂主。"狄飛驚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蔡相爺的人......"
"明日巳時,備三牲六禮。"雷純望著天上的殘月,聲音輕得像歎息,"我要去相府。"
狄飛驚愣在原地。
他望著雷純發間的珍珠簪子在月光下泛著冷光,突然想起十年前她跪在藥廬前發的誓——"我雷純,今生絕不向任何權貴低頭"。
可此刻,她
更夫的梆子聲從遠處傳來。
雷純轉身往地牢走,繡鞋碾過滿地月光,像踩著一條通往深淵的銀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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