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完招生計劃會議的第二天，教務處和學生處就已經準備好材料，分成數個小組，各自負責一片區域，拿著上午趕製的招生宣傳單，前往各個初高中學校宣傳招生。
至於為什麼不上午去，一是因為上午傳單製作不出來，二是有哪個學校會願意讓你一個中專占用他們的上課時間讓你去宣傳？那樣不得被學生家長罵死。
李四，一位普普通通的學生，就讀於申城市第一初級中學的學生，平時愛看小說，打遊戲，偶爾出去和同學打打球，但就是不喜歡學習。
每一次的月考和模擬考試的成績都是一塌糊塗，連職業高中的及格線都沒有達到，而且他已經是複讀過一年了，成績依舊沒有什麼起色。
在中原省，對於初中生還是比較友好的，第一次中沒有被高中錄取的話，還可以再複讀一次，來年再戰。但是不能有第二次複讀，沒有考上，要麼輟學，要麼去技校中專學一門技術，然後再去打工。
民辦初中倒是可以招收複讀生，不管你複讀幾次都可以，但是高昂的學費可不是誰都能承擔的，每年學費最少都要一萬五，再加上住宿費、書本費、學雜費還有吃飯什麼的，每年沒有兩萬是不可能拿的下來的，這還沒有算上父母因為複讀陪讀的耗費，總之，複讀的三年要拿的出十萬塊的錢，普通家庭能拿的出十萬塊的現金是難上加難。
李四歎了一口氣，從前來宣傳中專招生的老師手裡接過宣傳單，拿出學生證，走進一中的大門。
李四很迷茫，他不知道應該去乾什麼，他已經不打算再去複讀了，三年十萬的費用不是他這種普通家庭能拿的出手的。
“李四？你站在這乾嘛呢？”正當李四滿眼迷茫的時候，身後傳來喊聲，把他喚醒。
“劉芒？你怎麼來了？”李四回頭一看，正是他的好友劉芒，因為這個名字，班裡的同學沒少喊他“流氓”，每一次劉芒都隻能無能狂怒，因為兩個詞同音，彆人喊他也挑不出什麼毛病。
李四也感到疑惑，劉芒早就沒有在學校裡上課了，這學期剛開學就跟著自己的爹去建築工地裡當小工了，掙點錢補助家用，一直沒有來上課。
“是班主任打電話給我爸，說有中專來學校宣傳招生，讓我爸叫我來報名，學一門技術，以後好討生活。”劉芒歎了一口氣，幾個月的工地生活把他累的不輕，也讓他知道了學習的好，沒有知識和技術的人隻能靠賣力氣掙錢，每天都累的不想動彈，回到家倒頭就睡。
“你呢，還複讀不？”劉芒咂咂嘴，問道。他知道，李四的成績比他好一點，但也不夠好，去不了職高。
“不複讀了，這一年成績也沒有什麼起色，再複讀也是白浪費錢，我家也拿不出這麼多錢去複讀。”李四搖搖頭，說出了自己的決定。“我準備去上中專，學一門技術，能養活自己就可以了。”
“行吧，一起回班吧，說不定我們還能在一個中專裡上學呢。”劉芒理解李四。
一路上，兩人還接到了好幾張中專招生的宣傳單，新時代中專、健康職業學校什麼的，都想把自己招進去當韭菜。
來到班級門口，可以清楚的聽到從班級裡麵傳出來的喧鬨聲，每年的這個時候，學校總會抽出一、兩節課的時間，供那些前來招生的中專宣傳，錯過了這一次，一中就不允許再進來招生了。
“都進來坐好，站門口乾什麼？當門神呐？”坐在講台上的班主任看劉芒和李四楞愣的站在班門口不動彈，沒好氣的說道。
雖然班主任的語氣聽起來不好，但他對待學生還是很好的，很照顧那些家庭條件、學習不好的同學，儘力幫助他們提高成績，奈何一個班裡總有一些聽不進去的學生，不過他也會儘力幫他們找個好去處。
待班裡所有都在座位上坐好，班主任從凳子上站起來，說：“估計這是你們最後一次來的這麼全了吧，以後可是很難有機會所有同學都坐在一起了。”
聽到這句話，班級裡的氣氛也開始變得沉悶，所有人都知道，今天過後，每個人的命運都會分離，很難再次交彙。
“學習好的不要放鬆，還有一個多月就要中考了，爭取的考一個好成績；學習不好的去學個技術，以後走上社會了能養活自己。但我不希望你們走上歪路，給你們自己摸黑。”
“話就說這麼多。”
“我這裡有幾張中專的宣傳單，都是我一個個挑出來的，名聲好、技術高、有工作、收費也低，等一會發下去你們都看看，挑一個自己喜歡的學校和專業。”班主任從講台底下搬出一摞五顏六色的宣傳單，手裡還拿了幾張。“班長呢？過來發一下。”
班長從座位上起立，接過宣傳單，挨個發給每一位同學。
“劉芒，你想去哪一個學校？”接過宣傳單，李四仔細翻看，對比著每一個學校的優勢和劣勢。
“嗯，山水科技中專吧，它的學費最低，我想學計算機。”劉芒隨便翻了幾下，說道。
“山水科技中專？我看看。”李四找到山水科技中專的宣傳單，再一看其他的，確實，就它的學費最低，加上住宿費和書本費也才一萬出頭，其他學校光學費就有一萬多了。
“好，那就去山水科技中專，我們一起學計算機。”李四放下手裡的宣傳單，趴在桌子上。
他們兩個以前可沒少去那些網吧裡通宵打電腦，對電腦的興趣還是有的，再加申陽定的低學費，這兩個沒有理由不選擇山水科技中專，能在一個學校裡上學，總歸是好的。
班裡吵吵鬨鬨，後排的學生都在愁眉苦臉的，糾結要選哪一個學校；也有一臉無所謂的，要麼是學習好不感興趣，要麼是不打算上學了；還有就是一臉好奇的的，那些都是學習好的，都能考上高中，繼續接受文化課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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