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院內,唯有燭火飄搖。
疾衝而來的四名壯漢,浮動的身影也被燭光拉得老長。
“不自量力。”杜秋生怡然不懼,隻是那漆黑如墨的雙眸湧動著一絲危險的氣息。
坦白講,他對自己現在有多大能耐,心底其實並沒有把握,能不能贏,更不知道。
但都被逼到了這份上,杜秋生無論如何都要打!
帶著憐惜,他扭頭看了眼身後的蘇春瑤,銳利雙眸送出個安心的眼神後,便迅速俯身疾衝。
眨眼間,兩撥人如火星撞地球,瞬間衝到了一起!
杜秋生雖得太虛神尊洗筋伐髓,但缺乏實戰經驗。
初入人堆時,明顯有些吃力。
剛打了個照麵,他胳膊上便挨了一記悶棍。
可手臂吃痛,反倒激起了杜秋生的血性。
他擦身閃過又一棍,右腳發力間瞬息躍起,抬膝便撞在了為首的男人胸前。
這一記膝撞,杜秋生絲毫沒有留力。
哢嚓!
男人本來雙臂都已護在胸前,卻硬是被一擊打的飛了出去。
伴著骨裂聲驟然響起,他還在半空,口中就已吐出了鮮血!
這一幕,頓時驚呆了所有人。
打頭的男人起碼小二百斤,往院中一站和堵門板似的,就這麼飛出去了?
杜秋生看著隻是勻稱,麻布短衫下的身形並不算壯碩,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一時間,眾人前衝腳步紛紛停滯,甚至有人腿肚子還有些發顫。
杜秋生卻根本不理會旁人的震驚。
一擊打出,他也摸清了自己的水準。
照這份力道,擺平眼前這群人絕對不是問題。
甚至杜秋生再度出手時,還故意收了幾分力氣。
不過片刻,張家喊來的八名壯漢,便囫圇躺了一地。
勝負已分!
蘇春瑤急忙跑到杜秋生麵前,檢查起了後者身上血漬。
“秋生,你沒事吧?!”
杜秋生付出的代價,無非是拳鋒處破了些皮。
至於衣衫上的血漬,則都來自於地上的那群男人。
與之相比,他更擔心蘇春瑤受到驚嚇。
一念至此,杜秋生看了眼滿臉擔憂,如受驚小兔般快要哭出來的大嫂,心頭突然一陣暢快。
他雖說傻了三年,但不是沒有記憶。
沒了家人後,杜家被欺負的有多狠,他全都記得。
這三年全靠蘇春瑤裡外操持,才沒讓家散了架。
而這個雙眸含著溫潤水意的女人,這三年來受了多少苦,吃了多少虧,又有誰知道?
好在杜秋生恢複了正常,還意外得到了太虛傳承。
他發誓,一定要好好珍惜三位嫂子!
張家人雖說沒了打手,但張老頭臉色也愈發陰沉。
拐杖重重駐地,他開口道。
“杜秋生,誌國馬上到了,今天你走不出這個門!”
說話間,收到消息的崔誌國,也帶人趕入了院內,更靠後些,則是群湊熱鬨的村民。
眾人一到,便將院內堵了個嚴嚴實實。
顯然,事情還沒完!
杜秋生乾脆一把攬住蘇春瑤,將後者緊緊擁在了懷中。
一邊感受著溫軟甜瓜,他開口道。
“誰還想試試?”
鮮血浸潤過後的院內,踩上去還有些軟塌。
隻一眼,崔誌國就猜到發生了什麼。
石水村這一畝三分地,大小事都繞不開他。
逼婚一事,崔誌國當然默許過。
但令他暗自心驚的是,他已經派人去攔了杜秋生,居然還能被這家夥壞了事。
事已至此,崔誌國乾脆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