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內陽光和煦。
杜秋生一眼看去,四周皆是閒坐在家門附近,與鄰家閒聊的婦人。
彆家過得這麼好,三嫂卻要擔心自家大姐,兩相對比下,隻會愈發顯出大姐嫁錯了人。
他本想說些什麼,但看著神色匆匆的許蘭,心中唯有愈發心疼。
篤篤!
敲門聲過後,卻根本無人理會。
杜秋生看著許蘭那緊張的神色,索性愈發大膽了些。
他推開院門,便大步走了進去。
“秋生。”
“不礙事,門開著就說明有人在家,反正咱們也是來看大姐的,早一點見了也安心。”
如杜秋生所言,屋內確實有人。
但更為顯眼的,則是間昏暗逼仄的柴房。
“大姐!”
不等屋裡人走出來,許蘭就驚呼一聲,匆匆走向了柴房。
杜秋生也懶得理會這家人,隻是隨意朝來人一瞥,便跟著三嫂走了進去。
滿是灰塵的柴房內,躺著個乾瘦的婦人。
看那隱隱發青的麵色,杜秋生就能猜到眼前人,已經被病痛折磨了半年以上。
剛一見麵,許蘭便撲了上去。
可婦人還沒開口,便咳了出來。
伴著一聲比一聲劇烈的咳嗽,婦人嘴角逐漸流出了一抹鮮血。
“大姐,大姐你怎麼了,你彆嚇我!”
杜秋生站的稍稍靠外些,見狀皺了皺眉。
短暫思索後,他輕輕帶起許蘭,拉著她離大姐遠了些。
“三嫂,離大姐遠些,你們都病倒了更麻煩。”
雖說被杜秋生拉著離開了大姐,但許蘭眼中憤恨卻隻增不減。
她緊緊咬著牙關,低聲道。
“大姐出嫁以前,我就聽說姐夫一家都很刻薄,沒想到,沒想到!”
“沒想到這家人會這麼心狠,把大姐扔到柴房裡自生自滅對吧?”
杜家過得雖然難。
但不論是杜秋生父母在世時,亦或是三個哥哥,都十分疼愛自己的妻子。
杜秋生毫不懷疑,如果三個嫂嫂生病,他們絕對會不惜掏空家底,也要治好嫂子們。
換做他,自然也一樣。
許蘭長期在杜家生活,自然無法理解這家人的做法。
就在這時,屋內走出的人也靠了過來。
看著杜秋生和許蘭,一個顴骨高突的男人嗑著瓜子,口中隨意道。
“你們是許梅的家裡人?”
“嗯。”
許蘭明顯不想理會這家人,隻是擔心的看著大姐。
杜秋生隻得開口應了聲。
“這婆娘居然還有家人。”
“你什麼意思?!”
話音未落,許蘭就如炸毛的小貓,頓時扭頭看向了大姐家中人,那對兒往日靈動的眸子中,皆是不滿與厭惡。
男人卻根本不在乎許蘭的反應,甚至借對視的機會,上下打量起了許蘭。
直到杜秋生稍稍踏前幾步,將三嫂擋在身後,男人才又拿起一枚瓜子。
“既然有家裡人就好辦了,不下蛋的母雞,我們要她有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