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秋生的笑容,若是家中幾女見了,肯定會覺得很熟悉。
畢竟那是他近乎招牌的溫煦笑容。
如今這份專屬笑容,倒映在黃文斌眼中時,卻讓他覺得渾身滿是寒意!
身為神醫,他自然也有屬於自己的尊嚴,哪怕此刻直麵著杜秋生。
黃文斌本想說些什麼,但身子不由自主站起的同時,他隻覺得嗓子眼一陣發緊,嘴邊的話,硬生生全數咽了回去。
對此,杜秋生倒是不覺得意外。
畢竟他正運轉著神農訣。
那蘊藏在體內的靈力漩渦,雖說常人不可見,但油然生出的威壓,卻誰都無法忽視。
這還是杜秋生直麵猛虎時,生出的點滴心得。
那一次他連野獸都震住了一瞬,又何論這些普通人。
此時此刻。
杜秋生便是這間屋子中,唯一的焦點!
陽光斜斜灑下,為他渡上了一層金身。
恍惚間,張蕾隻覺得眼前一幕,活像是仙人臨凡。
不等她從這副場景中回身,杜秋生已然動了。
張永年的身體,已然在毒素侵蝕下,成了副被颶風橫掃過的破爛軀殼。
而子午注疏,已然沒了作用。
好在杜秋生會的手段並非隻有一種。
他二指成劍,沿張永年胸線一路劃下,接連點住幾道關鍵大穴後,右手朝後橫移,口中則不容拒絕道。
“銀針!”
寂靜的屋內,唯有他的聲音響起。
不遠處的張蕾愣了一瞬,便匆匆起身,將咬牙打開櫃門,小心翼翼捧出了一套針具。
黃文斌到底是懂行的。
隻一眼,他便驚呼出聲。
“李氏十二銀!”
“黃神醫,啥是十二銀啊?”
朱誌華雖說還在揉著胸口,但突然見了好東西,還是忍不住心底的貪婪。
黃文斌心底瞧不上前者,可錢在對方手中,還是給出了答案。
“我還沒出生那會兒,李家為針灸一脈開創了盛世,當時李家家主,用的便是這套銀針,沒想到李家沒落後,就連這套銀針都丟了!”
話至最後,黃文斌言語間難掩渴望。
畢竟他也是個醫生。
隻要研習過醫術,就難以跳過針灸。
而一套好器具對醫者的加成,唯有用過的人才知道。
“黃神醫,那小子有了這什麼銀針,不會真能治好張永年吧?”
朱誌華一句話,斷了黃文斌的思緒。
後者左右看了眼,這才壓低聲音道。
“放心吧,老廠長的毒已經侵入臟腑,除了下猛藥搗爛身體,用副空殼強行撐上幾天,不可能還有彆的辦法!”
“你確定?”
“起碼我二十年學醫,又二十年行醫,從未見過有人,能救回這種程度的病人,更不用說,那套針是好,這小子也得會用才行。”
得了言語保證,朱誌華頓時穩下了心思。
而杜秋生手中,也接到了十二銀。
他本就從未用過銀針,察覺到器物入手微沉,也隻是麵色閃過了少許詫異,旋即便快速挑選起了合適銀針。
見狀,朱誌華和黃文斌兩人,愈發篤定杜秋生是個沒見識的貨色。
“連十二銀的大名都沒聽說過,這小子絕對做不到治好老廠長,至於咱說好的錢?”
“張永年一死,我就把錢給你。”
“那就謝過朱廠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