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知道,你肯定會向著我啊。”
“啊?”
這叫什麼理由?
什麼叫,我一定會向著他。
短暫茫然過後,白薇臉上迅速飄起一陣彩霞。
“喂,我可沒向著你,隻不過今天這件事,確實是崔誌國他們做錯了。”
“知道了。”
“什麼叫知道了,你給我說清楚!”
白薇向來嘴硬心軟,杜秋生早已習慣,隻是凝神思考起了彆的事。
伴著衣袖被扯了數下,他突然扭頭看向了白薇。
“崔誌國這一停職,咱們是不是能著手調查礦難的事了,你有頭緒嗎?”
杜秋生這突然一問,倒還真問住了白薇。
顧不上追問,她那若水眼眸中,也浮起了一抹凝重。
“我翻過石水村的檔案,記錄上說,當初礦難是因為,工人敲擊煤層過烈,操作不當下導致框架斷裂,才引發了整場災難。”
“崔誌國這個王八蛋,居然把責任都推到了工人身上!”
難怪礦難發生以後,有不少人去礦上問責,最後都被搪塞了過去。
就連眾人到手的賠償,明顯也比彆家少了許多。
這可都是拿命換來的錢!
杜秋生怒意橫生之際,白薇則繼續道。
“我倒是有點懷疑裡麵有貓膩。”
“什麼貓膩?”
“這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和我去趟辦公室吧。”
聞聲,杜秋生點了點頭。
隻是兩人剛準備下山,石磊卻突然衝了過來。
“隊長,白書記。”
平日裡如塊黑炭,隻知悶聲做活的他,此刻卻虎目含淚,就連那黝黑的膚色下,都能看出少許漲紅。
隻一眼,杜秋生就猜到了答案。
“你家也有人死在那場礦難了?”
“嗯,我就是個普通人,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崔誌國他們鬥,這事就靠隊長你了,如果需要動手,隨時喊我就行!”
“傻小子。”
杜秋生笑著揉亂了石磊的頭發。
“壞人犯了事,送進籬笆裡就行,真動起手來,咱不也成了過錯方?”
此話一出,頓時聽傻了白薇和楊勇。
這還是他們認識的杜秋生嗎?
不遠處那笑容溫煦的男人,真揍起崔誌國時,可沒有半點留手!
隻是眼下石磊哭的厲害,兩人倒是沒開口拆台。
安撫完,杜秋生囑咐幾人再去趟宋家,便和白薇一道趕往了大隊。
踩著泥濘土路,後者歎了口氣。
“檔案上說,你們石水村有不少人在礦上工作,那次事故,幾乎毀了半個村。”
“何止。”
杜秋生眼中也有了幾分追憶。
“石水村就這麼大,大夥多少都沾著些血緣,況且當初整個村子,幾乎都依靠著昌盛礦業生活,隻是礦難過後,大夥才有了些忌諱而已。”
伴著回憶漸漸展開,當年那令人絕望的一幕,已然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足足半月。
石水村內家家縞素。
就連鎮上的喪事班子,都忙的停不了步。
而一夜之間沒了父母的孩子,更是在村中巷口,大街小巷上哭個不停。
那隨處可見黃紙銅錢的景象,杜秋生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
簡單和白薇描述過後,這位新任書記也沉默了下去。
緩了半晌,她才徐徐吐出一口氣。
“原來你死咬著崔誌國,就是想從他這找到突破點。”
“嗯,我一直認為,當初的礦難有問題,所謂的結果,很可能是昌盛礦業隱瞞了真相,給督察組提供的假報告!”
杜秋生對法律一向敏銳。
提到這兒,他不忘又補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