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婉溫聲細語的說話，眼神中滿是慈愛與安撫。
陸廷琛緊繃的臉這才鬆弛下來，原本緊鎖的眉頭漸漸展開，嘴角微微上揚，眼中的警惕之色也消散了不少，身子也放鬆地靠在了沙發背上。
董小婉微微歪著頭，目光溫柔卻又銳利，緊緊盯著陸廷琛的眼睛，輕聲問道：“媽媽知道你不喜歡林暖暖。那你跟媽說實話，是真心喜歡淺淺，想要把她當作聯姻對象來處嗎？”
她微微前傾身體，眼神中透露出關切與探究。
陸廷琛聽到這話，眼神瞬間慌亂起來，下意識地避開母親的目光，低著頭，用手撓了撓後腦勺，囁嚅著：“我，我不知道……我就是覺得淺淺太可憐了，就想護著她。”
說話間，他偷偷抬眼看了母親一下，又趕忙低下頭去。
董小婉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地追問：“你這想護著她，那是哥哥對妹妹那種，還是男女之間那種？”
陸廷琛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小聲說道：“可能……是兄妹那種吧？”
董小婉聽他這麼一說，明顯鬆了口氣，肩膀微微下垂，臉上露出釋然的神情，笑容也更加真切了些，說道：“那你剛才怎麼不在你爸麵前說清楚呢？你們父子倆呀，都是急性子，脾氣又都是火爆的。明明可以好好溝通，非要鬨得那麼僵。”
無奈地搖了搖頭，眼神裡既有嗔怪，又有擔憂。
陸廷琛漲紅了臉，嘴唇動了動，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辯解，隻能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好了，你還沒吃晚飯吧？趕緊去吃。”董小婉輕輕推了推陸廷琛，眼神裡滿是心疼。
就在陸廷琛剛走到房門口，他像是突然下了很大決心，猛地轉身，目光堅定地看著母親，問道：“媽，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真的喜歡淺淺，不是兄妹之情，是想娶她為妻的那種感情，您會支持我嗎？”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與緊張，雙手不自覺地握成拳頭。
董小婉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了，手中撚動佛珠的動作戛然而止，眼睛微微瞪大，臉上露出一絲驚慌。
很快，她深吸一口氣，重新恢複了鎮定，隻是撚動佛珠的速度明顯加快，嘴裡快速念著“阿彌陀佛”。
過了片刻，她才緩緩抬起頭，擠出一絲微笑，看著兒子說道：“媽媽希望你幸福。”
那笑容有些牽強，眼神中藏著深深的憂慮。
“謝謝媽！”陸廷琛一聽，頓時滿臉歡喜，幾步跑回母親身邊，像小時候一樣，親昵地摟住母親的脖子，在她臉頰上輕輕親了一下。
董小婉輕輕拍了拍陸廷琛的後背，溫柔地說：“都這麼大了，還跟小孩子似的。快去吃飯！”
“嗯，我這就去！”陸廷琛腳步輕快的走出書房。
望著兒子離去的背影，董小婉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從書桌最下層的抽屜裡，翻出一個厚厚的相簿。
打開，翻了幾翻，視線停留在一張三位青蔥少女合影的照片上。
低聲喃喃道：“芸芸，你在天上能看得見吧？這倆孩子，到底是孽緣還是善緣？難道……是因為我當年造下的孽，老天要讓我的琛兒來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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