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冷色的燈光灑在後座男人半張側臉上,落在那雙漆黑的眸底,泛起一絲寒涼。
車內外的溫差有些大,白芷上車後身體下意識的顫抖了下。
厲霆修看著她被凍紅的臉蛋,濃眉輕顰:“怎麼不在大廳給我打電話,跑出來做什麼?”
說著一塊薄毯蓋到她的腿上。
“我偷偷溜的,我怕被人給抓回去。”
白芷吸吸鼻子側臉看他,沾染了水汽的眸子沾染著兩分醉意。
厲霆修長指剮蹭了下她冰涼的臉頰,似是隨意一問:“偷跑外套也不帶,麻煩彆人給你送?”
追下來的那個男人看她的眼神太過溫柔和隱忍。
厲霆修不認為那是正常同事,乃至普通朋友之間該出現的眼色。
“室內有暖氣,到了門口才想起來外套沒拿。”白芷搓搓手指,解釋道。
厲霆修視線落到她無名指上:“戒指今天沒戴?”
白芷抬起手看了眼,一時間想不起戒指是早上沒戴還是什麼時候隨手放包了。
有時候無聊她也會取下來在手裡把玩。
“早上趕著出門戴忘了。”她這樣說。
厲霆修淡淡“嗯”了聲,沒繼續追問,把她的手拉過去包裹在自己大掌裡。
冰涼的手指瞬間被熱意包裹,白芷下意識的縮了下。
“彆動,幫你捂一下。”
男人戴著戒指的手輕輕幫她搓著冰涼的手指,神情專注,睫毛在燈光下打出一片陰影,襯得人眉眼深邃又溫柔。
可能是真的喝多了,白芷居然在他身上感覺到了人夫感。
手上傳來的熱流隨著血液慢慢流淌到全身,冷意被一陣一陣的暈眩替代。
白芷抽回手揉了揉太陽穴:“我感覺我有點醉了,怎麼感覺今晚的你很溫柔。”
“溫柔不好?”厲霆修揉了揉她的頭發,眼底浮上一抹薄笑。
白芷思索了兩秒,點點頭又搖搖頭。
臉上爬上兩分警惕的神情,眨巴著眼睛看他:“你不會今晚想趁人之危吧?”
厲霆修看著她不甚清明的眉眼:“喝了多少?”
白芷豎起三根手指,想想又覺得多,她強行用另一隻手扳下來兩根:“反正不多,是因為最近沒怎麼喝酒,酒量退化了。”
每次喝多了她都有借口。
上次她說怪酒的度數太高。
這次她說怪最近沒喝酒,酒量退化了。
她就是不反思自己的問題。
厲霆修輕輕歎了口氣:“有什麼難受的地方嗎?”
白芷搖頭:“不難受,就是頭暈,天旋地轉。”
“那閉著眼休息一會兒,到家了我叫你。”
厲霆修本是想要教育幾句,看著她迷糊糊的樣子,沒忍開口。
可能是剛剛吹了風,腦袋昏沉得厲害,白芷聽話的點點頭後靠在椅背上休息。
目光投向窗外,看著昏暗光線下紛紛揚揚的雪花,視線漸漸開始模糊。
厲霆修側眸凝視著睡過去的人,眉頭不知何時蹙起來,睡著了都一副有心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