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彌漫腐土氣息。司空圖指尖滴血入青銅鼎,鼎中太歲血泛起土黃色氣泡,映出甲戌神虛影——赤足踩山嶽模型,肌肉紋理如岩層。
陸明脫至上身,脊骨扭曲成不自然弧度。司空圖掐訣時,鼎中血霧凝成土黃色鎖鏈,刺入陸明後腰。他悶哼跪地,肌肉以肉眼可見速度墳起。
“甲戌陸明,土神借體。”司空圖舔唇,鼎中浮出“甲戌”二字籙文。陸明肩頸爆起蚯蚓狀血管,皮膚下透出細密土黃色紋路,指甲裂成青黑色鱗片狀。
血霧灌入瞬間,陸明感覺泥漿在血管裡奔湧。右拳不受控砸向牆麵,花崗岩磚應聲碎裂,露出鋼筋骨架。他盯著拳麵滲著的土粒,發出渾濁笑聲。
司空圖轉動鼎身,鼎紋浮現六甲神名。陸明的胸大肌鼓起如小山,肋骨移位聲清晰可聞。當腳踝骨骼發出哢嚓脆響時,他的瞳孔已完全被土黃色覆蓋。
“試試硬度。”司空圖拋來生鏽鋼柱。陸明單手握住柱身,指腹陷入金屬卻未出血——皮膚表麵結出半透明的土黃色角質層,如昆蟲外骨骼。
鋼柱在握力下扭曲成麻花狀,陸明喉間溢出咯咯怪笑。他突然捏碎鋼柱,碎屑紮進掌心卻未見傷口,反而有土粒從傷口處滲出,填補破損肌膚。
司空圖取出刻滿神煞名的羊皮卷,指尖劃過“甲戌”條目。陸明的肌肉再度膨脹,襯衫碎片飛濺,露出布滿裂紋的皮膚,縫隙中隱約可見流動的土黃色漿液。
“能承受多少噸壓力?”司空圖用銀針刺破陸明手臂,流出的不是血液,而是混著沙粒的灰黃色液體。液體落地凝結成土塊,散發陳年墳土氣息。
陸明突然揮拳砸向地麵,混凝土層裂開蛛網狀縫隙。地下深處傳來沉悶的回應,仿佛與古神墟的太歲祭壇產生共鳴。司空圖瞳孔微縮,意識到這是煞力過載的征兆。
“夠了!”他急撤法訣,鼎中血霧倒卷而回。陸明轟然倒地,肌肉以肉眼可見速度萎縮,但仍比常人健碩三倍有餘,皮膚下的土黃色紋路轉為暗褐色。
“感覺如何?”司空圖踢了踢他的肩膀。陸明抬頭,嘴角扯出僵硬的笑容,露出被土黃色物質包裹的牙齒。他的嗓音沙啞如砂紙摩擦:“...山...不會倒...”
地下室角落突然響起細碎的爬行聲。陰影中,中屍彭質的灰影一閃而過,其觸手般的黑氣纏上陸明心臟位置。司空圖眯眼,認出那是三屍神與太歲共鳴的跡象。
陸明突然抱住頭顱嘶吼,肌肉再次不受控隆起。司空圖瞥見他眼底閃過的灰影,立刻甩出三道鎮屍符。符籙貼中眉心瞬間,陸明渾身顫抖,竟將符紙震成齏粉。
“有意思。”司空圖摸出太歲金冊殘頁,書頁上“甲戌”二字被血汙浸透。他指尖按在陸明眉心,注入一道黑紅色煞力,後者的嘶吼聲驟然變調,化作非人的低吟。
當陸明再次站起時,瞳孔已徹底灰白。他活動指節,聽著骨骼間傳來的沙沙聲,咧嘴露出滲著土粒的牙齒。此時的他,肌肉密度已接近鋼鐵,皮膚表麵形成天然防禦結界。
司空圖望著這個完美的殺戮兵器,心中湧起病態的滿足。他不知道的是,在陸明意識深處,甲戌神的靈識正被彭質的黑氣吞噬,逐漸異化為太歲煞力的傀儡。
遠處傳來警笛聲,陸明轉頭望向聲源方向。他的聽覺被強化至超常,甚至能聽見數公裡外警員對講機的電流聲。嘴角咧開的弧度更大了,第一場獵殺,即將開始。
地下室頂部滲下水滴,落在陸明肩頭的土黃色角質層上,發出滋滋的腐蝕聲。那是五行色光失衡的征兆,卻被沉浸在力量快感中的兩人徹底忽視。
司空圖收拾法器時,注意到陸明手臂上的土紋正在緩慢遊動,勾勒出類似古神墟祭壇的圖案。他掏出相機拍下紋路,準備用於下一次煞神契約的優化。
當兩人離開地下室時,潮濕的地麵留下兩串腳印:司空圖的腳印淺淡如常,陸明的腳印卻深達半寸,每一步都在地麵壓出微縮的山嶽紋路——那是甲戌神殘留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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