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一處盯著主廳中央緩緩下沉的齒輪，腳底傳來一陣陣震動。銀粉在環形槽裡翻騰，像被煮沸的水，每隔三十秒就噴出一股衝擊波，逼得三人不斷跳開。
“再這麼下去，咱們連站都站不穩。”李鐵柱抹了把臉上的灰，“這破機關是不是該交電費了？一直抖個沒完。”
吳一處沒回話，手指快速在係統界麵上滑動。信號斷斷續續，剛跳出一半數據又消失。他皺眉，從空間裡取出幾塊透明晶體，往地上一擺，圍成個小圈。
“絕緣水晶，能擋點乾擾。”他說，“虞媚兒，借點寒氣。”
虞媚兒點頭，法杖輕點地麵。一層薄霜順著水晶蔓延，形成一個半透明的防護區。震蕩波撞上來時，威力明顯減弱。
“好了，現在能待住了。”吳一處鬆了口氣，“抬頭看星圖。”
三人仰頭。穹頂的星圖緩慢旋轉，每轉一圈，牆上的符文就亮一次，順序固定。
“不是亂閃。”虞媚兒眯眼，“是按時間來的。每次亮起間隔五秒，第三顆星亮完後，下一組才啟動。”
“節奏對上了。”吳一處掏出隨身帶的小本子，快速記下符號序列，“這些符文和星圖聯動，說明觸發方式得卡準時間點。”
李鐵柱撓頭：“所以咱們要同時按三個按鈕，還得掐表？”
“差不多。”吳一處看向大廳四角升起的三座石台，“每台上麵有個凹槽，形狀不一樣。我剛才比過，和我空間係統裡的編碼模塊輪廓一致。”
“又是你的外掛？”李鐵柱咧嘴，“這地方不會是你家祖傳倉庫吧？”
“彆廢話。”吳一處拍他肩膀，“待會我喊開始，你們立刻操作。記住，必須同步，差一秒都可能噴火。”
三人分頭行動。吳一處守中間，虞媚兒去左，李鐵柱笨拙地挪到右邊。
“左邊這個符號，像水流向右。”虞媚兒觀察道，“我記得側室裡的知識殘片提過，這是‘能量右旋’標記。”
“對！”吳一處眼睛一亮，“右邊那個是‘左旋’，中間停頓。我們得按照星圖節奏，在第三輪亮光時輸入指令。”
“你說人話。”李鐵柱舉手，“咋按？”
“看到最亮那顆星閃過三次嗎？”吳一處指著頭頂，“第一次閃，準備；第二次閃，把手放按鈕上；第三次閃，按下去。我來數。”
他們重新站位。吳一處深吸一口氣。
“第一輪……開始！”
星圖轉動，第一顆星亮起。
“第二輪！”
第二顆星點亮，三人手心出汗。
“第三輪——按！”
三隻手同時按下凹槽。
嗡！
石台震了一下，沒有爆炸，也沒噴火。牆上一道暗門緩緩滑開，露出後麵的通道。
“成了！”李鐵柱差點跳起來，“我還以為至少得掉點血。”
“彆高興太早。”吳一處盯著地麵，“齒輪還在往下沉。”
果然，中央的金屬結構繼續下降，直到徹底沒入地底，露出下方一口深井。井壁刻滿波浪形線條，像是某種頻率圖。
“這回要輸密碼？”李鐵柱湊近看，“怎麼全是曲線？”
吳一處靠近井口，胸口忽然一熱。他低頭，發現係統界麵自動彈出了日誌頁麵，正在滾動播放一段記錄——那是他第一次穿越時的數據流。
“不對勁。”他說，“我的係統在響應什麼。”
他調出空間日誌，翻到“穿越節點”那一欄。上麵標記了三次關鍵時間：第一次進入瑪法大陸、第一次激活空間、第一次與遺跡產生共鳴。
“這三個時間點……”他喃喃，“會不會就是頻率匹配的關鍵？”
虞媚兒看著井壁曲線：“峰值有六個，兩兩對應。如果每個時間點取兩位數字……剛好六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