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塞納河左岸。深秋的夜雨冰冷地敲打著鵝卵石街道,將“諾亞生命”偽藥地下分銷中心那扇厚重的、偽裝成古董書店的木門浸潤得更加幽暗。門楣上掛著的“歇業”牌子在風雨中搖晃。
街對麵,一棟廢棄公寓樓的頂層閣樓。破敗的窗戶用黑布蒙著,隻留下一道狹小的觀察縫。雨水順著破損的屋簷滴落,在窗台上濺起冰冷的水花。
蕭雲河如同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塑,蜷縮在閣樓冰冷潮濕的陰影裡。他麵前架著一支拆解保養過的cheytac200狙擊步槍,槍身覆蓋著迷彩布。但他並未將眼睛貼在昂貴的夜視瞄準鏡上,而是閉著眼,仿佛在傾聽窗外的雨聲。
他的右手,卻握著一把老舊的、算珠油亮發黑的——紫檀木算盤!
算盤不大,隻有十三檔。蕭雲河修長的手指在冰冷的算珠上輕輕滑動、撥弄,如同撫過情人的肌膚。算珠碰撞,發出細微而清脆的劈啪聲,與窗外的雨滴聲奇異地應和著。
突然!
閣樓下方,隔著兩條街巷,傳來一聲極其輕微、如同易拉罐被踢倒的聲響!在雨聲的掩蓋下,常人根本無法察覺!
蕭雲河閉著的眼睛猛地睜開!眸中寒光一閃!右手在算盤上猛地一撥!
啪!啪!啪!啪!
四顆算珠被他指尖精準地彈起,如同被賦予了生命,劃出四道微弱的弧線,不偏不倚地落入旁邊拆開的狙擊槍機匣內!算珠大小剛好,如同特製的彈膛適配器,穩穩嵌入彈膛後部的特定凹槽中!
更詭異的是,算珠中央的穿線孔,正對著槍膛軸線!
蕭雲河的動作快如鬼魅!裝彈、閉鎖、據槍!冰冷的槍托抵上肩窩,臉頰貼上槍身。他依舊沒有使用瞄準鏡,銳利的目光穿透狹窄的觀察縫,穿透重重雨幕和建築的阻隔,死死鎖定了“古董書店”後巷——一個穿著黑色風衣、正將一個沉重金屬箱交給另一名同夥的禿頂男子!正是諾亞生命在此區域的偽藥頭目——“禿鷲”!
距離:672米。風速:偏西,每秒4米。濕度:飽和。彈道環境極其惡劣!
蕭雲河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他搭在扳機上的食指並未扣下,另一隻手卻再次拂過算盤!指尖在一顆特定的算珠上猛地一撚、一搓!
那顆算珠中央的穿線孔,隨著他指尖的撚搓,竟然開始以極高的頻率、沿著特定的方向——高速自旋!
幾乎在算珠自旋的同時!
砰——!!!
蕭雲河扣動了扳機!
槍口爆發出沉悶的怒吼!一顆特製的、彈頭經過特殊刻槽處理的狙擊子彈,撕裂冰冷的雨幕,咆哮而出!
子彈在出膛的瞬間,便精準無比地穿過了彈膛後方、那顆正在高速自旋的算珠中央的孔洞!
穿珠而過!
高速自旋的算珠孔洞,如同一個微型的高速陀螺穩定儀!子彈在穿過孔洞的瞬間,被強行賦予了與算珠自旋方向完全一致的、極其恐怖的高速旋轉!同時,孔洞內壁極其細微、如同膛線般的螺旋紋路,也對彈頭產生了最後一次精密的修正!
子彈的旋轉速度瞬間飆升到遠超常規的極限!彈頭表麵的刻槽在超高速旋轉下,與空氣摩擦發出尖銳的、如同鬼嘯般的嘶鳴!
子彈的軌跡不再是拋物線!而是在超高速旋轉帶來的驚人穩定性和陀螺效應下,變成了一道近乎筆直的、撕裂雨幕的死亡射線!
噗嗤——!
子彈精準無比地穿透了“禿鷲”左胸心臟位置的風衣!沒有巨大的血花!隻有一個細小的孔洞!
“禿鷲”身體猛地一震,難以置信地低頭看向自己胸口,隨即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氣,軟軟地向前栽倒。沉重的金屬箱砸落在濕漉漉的地麵。
後巷瞬間大亂!驚呼聲、槍栓拉動聲響起!
蕭雲河麵無表情,手臂穩如磐石。他看也不看結果,手指在算盤上再次一拂。
叮叮當當…
四顆棗木算珠從狙擊槍機匣中滾落出來,掉在閣樓布滿灰塵的地板上。它們翻滾著、碰撞著,最終以一種看似隨意、卻又充滿玄奧韻律的方式,排成了一個小小的——
“歸”字。
蕭雲河迅速拆解槍支,將零件裝入琴盒。他最後看了一眼地上排成“歸”字的算珠,身影如同融入陰影的幽靈,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閣樓破敗的樓梯深處。
與此同時,萬裡之外。
詹姆斯·血梟那間充滿失敗和血腥氣息的辦公室內。那本被關公刀劈開的羊皮封麵《資本論》,依舊攤開在桌麵上,書頁被紅墨水和油汙浸染得一片狼藉。
噗!噗!噗!噗!
四聲極其輕微、如同鋼針刺破厚紙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在《資本論》被刀尖劈開的封麵和扉頁上,四個細小的彈孔,如同精確測繪般出現!
彈孔的位置,恰好構成一個標準的菱形。而菱形的中心點,不偏不倚,正是扉頁上馬克思肖像的——印堂穴!同時,這四個彈孔的位置,在中醫經絡圖上,也精準地對應著四個能夠瞬間截斷心脈、致人死地的——致命穴位!
針灸穴位圖,以最暴烈、最致命的方式,烙印在資本主義理論的“聖經”之上!
血梟癱坐在椅子上,失神地看著扉頁上那四個構成奪命穴位的彈孔,又看了看地上那排成“歸”字的算珠照片他的情報係統剛剛傳來),一股冰冷的、直達骨髓的恐懼,終於徹底淹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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