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族與聯軍的這場大戰一直持續到雨季,交戰雙方才迎來了短暫的喘息。商朝時期的巴蜀之地,山川險峻,河流縱橫,本就易守難攻,而雨季的到來更是為這片土地增添了幾分難以言喻的艱險。商朝的軍隊雖以青銅兵器為傲,戰車馳騁於平原所向披靡,但在這片被雨水浸透的土地上,卻顯得舉步維艱。
雨季的巴蜀,天空仿佛被一層厚重的灰幕籠罩,烏雲低垂,壓得人喘不過氣來。雨絲如織,細密而綿長,仿佛天地間的神靈在無聲地哭泣,將無儘的濕冷灑向人間。雨水順著山脊流淌,彙聚成溪,溪水又彙成湍急的河流,衝垮了原本狹窄的山道。商朝軍隊的戰車在泥濘中寸步難行,車輪深陷泥潭,馬匹嘶鳴著掙紮,卻難以掙脫大地的束縛。士兵們赤足或穿著簡陋的草鞋,腳底早已被泥水泡得發白,每走一步都像是在與大地搏鬥。即便是最精銳的步兵,此刻也不得不放慢腳步,小心翼翼地在這片泥濘中前行。
雨季的潮濕不僅讓行軍變得困難,更讓士兵們的身體和精神備受折磨。青銅鎧甲在雨水的侵蝕下生出了斑斑綠鏽,弓弦因濕氣鬆弛,箭矢的羽毛受潮脫落,武器的威力大打折扣。士兵們的麻布衣衫終日濕漉漉地貼在身上,寒意透骨,許多人因此染上了風寒,咳嗽聲在軍營中此起彼伏。更糟糕的是,潮濕的環境使得傷口難以愈合,甚至潰爛發炎。商朝的巫醫雖能祈神問卜,卻難以抵擋自然的威力,許多士兵因得不到及時救治而痛苦死去。軍營中彌漫著一股黴爛的氣味,帳篷內外皆是濕漉漉的,連睡覺都成了一種折磨。士兵們隻能在潮濕的草席上輾轉反側,聽著帳外淅淅瀝瀝的雨聲,心中充滿了對家鄉的思念和對未來的迷茫。
雨季的天空總是陰沉沉的,烏雲低垂,仿佛壓在每個人的心頭,令人喘不過氣來。白晝短暫,天色昏暗,視線受阻,即便是白天的戰鬥也難以展開。雨水模糊了視線,弓箭手的準頭大打折扣,戰車的衝鋒也因地麵濕滑而變得危險重重。更糟糕的是,雨季的巴蜀之地常常伴隨著濃霧,霧氣彌漫在山穀之間,遮蔽了敵軍的動向,使得偵察變得異常困難。雙方都不敢輕易發動進攻,生怕在迷霧中陷入埋伏,或是因地形不熟而遭遇不測。商朝的將領們雖精通占卜,祈求神靈指引,但在這片被雨水和霧氣籠罩的土地上,連神靈的旨意似乎也變得模糊不清。
此外,雨季還給糧草補給帶來了極大的困難。道路泥濘,運輸車隊行進緩慢,糧草常常無法及時送達前線。即便送達,糧食也因潮濕而發黴變質,士兵們隻能啃食半生不熟的食物,體力日漸衰弱。水源雖然充足,但雨水混雜著泥土,水質渾濁,飲用後常常引發腹瀉等疾病。軍營中的士氣因此日漸低落,士兵們疲憊不堪,戰鬥意誌也隨之動搖。
對於冉族和聯軍而言,雨季的到來無疑是一場無聲的災難。雙方都不得不暫停大規模的軍事行動,轉為小規模的騷擾和防禦。戰爭的節奏被雨水拖慢,戰局陷入了僵持狀態。士兵們在泥濘中掙紮,將領們在帳篷中苦思對策,而天地間的雨聲卻仿佛無休無止,仿佛在嘲笑著人類的渺小與無力。這場大戰在雨季的籠罩下,暫時陷入了沉寂,雙方都在等待著雨過天晴的那一刻,等待著重新展開廝殺的時機。然而,雨季的巴蜀之地,何時才能放晴,誰也無法預料。或許,隻有那高高在上的神靈,才能決定這場戰爭的最終結局。
相較於普通士兵,大雨對煉炁士們的影響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煉炁士們憑借體內運轉的炁,能夠抵禦外界的寒濕,衣衫雖濕,卻不會如常人般瑟瑟發抖;腳步雖踏在泥濘中,卻能借炁息之力輕盈如燕,不至於深陷其中。然而,儘管聯軍的修行者數量數倍於冉族,聯軍卻依舊不敢妄動。原因無他,冉族的功法以禦水見長,在這雨季之中,他們的實力不僅未受削弱,反而因天時地利而得到了極大的加成。雨水成了他們的助力,濕氣成了他們的武器,整個戰場仿佛成了冉族的主場,聯軍即便人數占優,也不敢輕易挑釁。
冉族的功法源自古老的水脈傳承,講究以柔克剛,借勢而行。他們的炁息與天地間的水行之力相契合,能夠在雨中感知到每一滴雨水的流動,甚至能夠借助雨水將自身的感知延伸到戰場的每一個角落。大雨之下,冉族煉炁士的炁運轉更加順暢,仿佛與天地間的雨勢融為一體。他們的身形在雨中若隱若現,步伐輕盈如流水,攻擊時如暴雨傾瀉,防禦時又如江河回旋,令人難以捉摸。更可怕的是,冉族的禦水之術能夠將雨水化為己用,凝聚成水刃、水盾,甚至將雨水化作無形的束縛,令對手寸步難行。
之前就有過一次令人膽寒的交鋒。那是一個暴雨如注的夜晚,聯軍的六名修行者奉命追擊冉族的冉潼和冉渧兩兄弟。六人對兩人,本應是壓倒性的優勢,然而結果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大雨中,冉潼和冉渧的身影如同鬼魅,時而在雨中顯現,時而又隱沒於雨幕之中。他們的攻擊淩厲而詭異,雨水在他們的操控下化作無數細密的水針,鋪天蓋地地襲向聯軍修行者。聯軍修行者雖奮力抵擋,卻發現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雨水所束縛,仿佛陷入了無形的泥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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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潼的功法以剛猛著稱,他雙手一揮,雨水便凝聚成一條巨大的水龍,咆哮著衝向敵人,將兩名聯軍修行者直接擊退數丈,口吐鮮血。而冉渧則以柔克剛,他的身形如同流水般靈動,雨水在他的操控下化作無數細密的水線,纏繞在聯軍修行者的四肢上,令他們動彈不得。聯軍修行者雖奮力掙紮,卻發現自己越是用力,水線纏繞得越緊,仿佛陷入了無儘的泥沼之中。最終,六名聯軍修行者不得不狼狽撤退,而冉潼和冉渧卻毫發無損,依舊屹立在雨中,仿佛與天地融為一體。
這一戰之後,聯軍對冉族的忌憚更深了一層。他們明白,在這雨季之中,冉族的煉炁士幾乎是無敵的存在。雨水不僅沒有成為他們的阻礙,反而成了他們的助力。聯軍雖人數眾多,卻不敢輕易發動進攻,生怕再次陷入冉族的禦水之術中,白白折損人手。
不過,戰爭進行到現在,巨大的人數差異已經開始讓天平向聯軍的方向傾斜。冉族雖憑借地利與功法在雨季中占據了一定的優勢,但聯軍的人數優勢如同潮水般洶湧而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冉族的戰士們雖勇猛善戰,卻終究難以抵擋聯軍源源不斷的兵力補充。每一次交鋒,冉族的傷亡都在增加,而聯軍的攻勢卻愈發凶猛。戰場上的局勢逐漸變得對冉族不利,族中的長老們也開始意識到,若再不尋求轉機,冉族恐怕難逃滅族之禍。
趁著歇戰的間隙,冉禍決定帶領族中的精銳前往冉族那不為外人所知的祖地。祖地的位置曆來隻有族長和族中祭祀知曉,是冉族最為隱秘的聖地,也是冉族最後的希望所在。祖地的存在,象征著冉族的傳承與底蘊,隻有在兩種情況下,族人才被允許前往:一是前任族長在傳位後自知時日無多,可前往祖地終老,以魂歸祖山,與先祖同眠;二則是當冉族遭遇滅族之難時,可前往祖地尋求解救之法。如今,冉族正麵臨生死存亡的關頭,冉禍彆無選擇,隻能踏上這條通往祖地的隱秘之路。
“據說祖山長有一種名為通天草的植物,將之以秘法煉成丹藥,可讓人功力大增,甚至可以讓沒有資質的普通人成為煉炁士。”一路上,冉禍在歇息時便向高歡等人講述著關於祖山的辛密。他的聲音低沉而凝重,仿佛每一個字都承載著冉族千年的曆史與希望。通天草是冉族傳說中的神物,據說隻有在祖山的深處才能找到。它的存在,象征著冉族與天地自然的緊密聯係,也象征著冉族先祖的智慧與力量。若能找到通天草,並將其煉成丹藥,或許能為冉族帶來一線生機。
此行為了掩人耳目,冉禍隻帶了高歡、李琰和顧清三人,以及兩名親兵和冉潼、冉渧兩兄弟。高歡他們三人自是不說,這兩名親兵是冉禍的心腹,忠誠可靠,身手不凡,其中一人常年佩戴著麵具,甚至連冉螢都沒見過他的真麵目,另一人是冉禍的弟子,在族中常常因為水性好而被人叫做魚鳧。
冉潼和冉渧兩兄弟則是冉族煉炁士中的頂尖高手,他們的禦水之術在雨季中更是如虎添翼。這支小隊雖人數不多,卻個個都是精銳,足以應對路途中的種種危險。
一路上,眾人小心翼翼地避開天上柏灌的鷹隼,穿行在密林與山澗之間。雨水依舊不停,山路泥濘難行,但對於冉族的人來說,雨水反而成了他們的掩護。冉潼和冉渧兩兄弟借助雨水感知周圍的動靜,確保小隊的安全;高歡則時刻警惕著四周的動靜,提防聯軍的埋伏。儘管路途艱險,但眾人的心中卻充滿了希望。他們知道,祖地是冉族最後的希望所在,隻要能夠抵達祖山,找到通天草,或許就能扭轉戰局,拯救冉族於危難之中。
夜幕降臨時,眾人在一處山洞中歇息。冉禍坐在火堆旁,目光深邃地望著跳動的火焰,仿佛在思索著什麼。冉潼走到他身旁,低聲問道:“族長,祖山的路還有多遠?”冉禍沉默片刻,緩緩說道:“不遠了,但越是接近祖山,危險也就越多。雖然那些毒蟲猛獸威脅不到我們的安全,但是萬一被天上柏灌的那群傻鳥發現了就不好了。”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在離他們極遠的後方,另一支隊伍正遠遠地跟著他們。這支隊伍的規模遠超他們的想象,人數高達三十人,且全部都是煉炁士。這支隊伍的組成極為複雜,幾乎集結了大商軍隊、柏灌族、巴族以及鬼娑族的頂尖戰力,顯然是為了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來。
為首的正是大商軍隊此次的統帥殷?。殷?身材高大,麵容冷峻,眉宇間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他身穿玄色戰甲,腰間佩著一柄青銅長劍,劍鞘上雕刻著繁複的紋路,隱隱透出一股肅殺之氣。作為大商軍隊的最高統帥,殷?不僅精通兵法謀略,自身也是一名實力強大的煉炁士,炁息渾厚,深不可測。他的副將顧寒緊隨其後,顧寒雖年輕,卻已是軍中赫赫有名的戰將,炁息淩厲,行事果決,深得殷?的信任。此外還有大商此次隨軍的全部煉炁士,一共八人,個個都是軍中精銳,實力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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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灌族則由族長崇明親自帶隊。崇明身形魁梧,麵容剛毅,一雙眼睛如鷹隼般銳利,仿佛能看透一切。他身穿柏灌族特有的獸皮戰甲,肩上披著一件由猛獸皮毛製成的披風,顯得威風凜凜。崇明身後跟著六名柏灌族的嫡係煉炁士,這些煉炁士個個身材高大,氣息沉穩,顯然是族中的頂尖戰力。此外,還有防風大門和兩名原暉山的煉炁士隨行。防風大門是暉山族中的傳奇人物,據說他的太陽神術可進曆史前三,而那兩名原暉山的煉炁士則神秘莫測,炁息中帶著一股古老而深邃的力量。柏灌族此次出動了十名煉炁士,顯然對此次行動極為重視。
巴族的族長邰睿寶也出現在了這支隊伍中。邰睿寶身材矮小,麵容枯瘦,但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透著一股精明與狡黠。他身穿一件樸素的麻布長袍,腰間掛著一串奇異的骨製飾品,顯得頗為神秘。與他同行的還有一個乾枯矮小的巴族老頭,這老頭看起來老得仿佛半隻腳已經踏進了墳墓,臉上布滿了深深的皺紋,背也佝僂得幾乎直不起來。然而,他的眼神卻異常銳利,仿佛能看透人心。這老頭雖然看起來弱不禁風,但能出現在這支隊伍中,顯然絕非等閒之輩。
鬼娑族則由高康大帶隊。高康大是鬼娑族中的頂尖煉炁士,身材瘦削,麵容陰鷙,一雙眼睛如同毒蛇般冰冷。他身穿一件黑色的長袍,袍子上繡著詭異的符文,隱隱透出一股陰冷的氣息。鬼娑族的功法以操縱青銅器聞名,他們的煉炁士需要長年用炁孕養青銅器,將其化為己用。高康大身後跟著鬼娑族的全部煉炁士,一共七人。這些煉炁士個個氣息陰冷,手中或腰間皆佩戴著各式青銅器,有的是一柄短劍,有的是一麵銅鏡,甚至還有的是一串青銅鈴鐺。這些青銅器在鬼娑族煉炁士的手中,仿佛擁有了生命,能夠隨著他們的心意變化形態,發揮出驚人的威力。
這支由各方勢力組成的煉炁士隊伍,正悄無聲息地跟在冉禍等人的後方。他們的目標顯然與冉族祖地有關,但具體為何,卻無人知曉。雨水依舊在下,掩蓋了他們的腳步聲,也掩蓋了他們的意圖。前方的冉禍等人對此一無所知,依舊在朝著祖地的方向艱難前行。而後方的這支隊伍,則如同一隻潛伏在暗處的猛獸,等待著最佳的時機,準備發動致命一擊。鬼娑族的煉炁士們手中的青銅器在雨水中泛著幽幽的冷光,仿佛在預示著某種不詳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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