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夜雨敲擊著曲阜城的青瓦,墨翟蹲在工坊角落,指尖撫過機關朱雀頸間的銅紋。這隻本該靜默的機械鳥,此刻正用沙啞的電子合成音重複著同一句話:"警告,時空錨點不穩定。"
“巨子,您該歇息了。”弟子禽滑厘推門而入,懷中抱著滲著水漬的竹簡,“楚國送來的密報...”他話音戛然而止,目光凝固在朱雀微張的喙部——那裡嵌著半枚齒輪,齒紋間竟凝著淡藍色的熒光物質,如同凍結的星河碎片。
墨翟將齒輪放入陶缽,清水立刻泛起細密的電流狀波紋。自三十日前在魯班工坊發現會說“現代語”的機關人偶,類似的異象便如漣漪擴散:季姒藏在巫蠱麵具後的玉簡殘頁,竟能與他新製的磁石羅盤產生共振;顏回整理典籍時,竹簡空白處突然浮現出類似算籌的二進製數列。
“去請季姒姑娘。”墨翟扯下染著銅鏽的麻巾,露出腕間新添的灼傷——那是今早調試“木牛流馬”動力核心時,被不明能量灼出的環狀焦痕。窗外驚雷炸響,火光中他瞥見工坊梁柱上的墨字校訓:“兼相愛,交相利”,此刻竟在雨水中滲出淡淡熒光,宛如某種遠古文字的顯影。
季姒踏入工坊時帶著一身濕寒,巫祝服飾下露出的鎖骨處,正蔓延著蛛網狀的青色紋路——那是觸碰玉簡時留下的“印記”。她將滲著朱砂的獸皮地圖鋪在案上,指尖劃過昆侖山脈的圖騰:“昨夜觀星,熒惑守心的軌跡...竟與玉簡記載的‘量子躍遷’路徑吻合。”
突然,整座工坊劇烈震顫。朱雀的尾羽自動展開,投射出模糊的全息影像:現代都市的霓虹與戰國的篝火重疊,某個穿著銀色緊身衣的人影在時空裂隙中揮手,口型分明在喊“墨子”。禽滑厘踉蹌著扶住牆,卻見磚塊間滲出熒光流體,在地麵勾勒出類似電路板的紋路。
“巨子,您看這個!”ngest弟子曹公子舉著新製的“連弩改良版”衝進來,弩機上的青銅銘文竟在發光,轉換成了一串不斷跳動的阿拉伯數字。墨翟瞳孔驟縮——那是他昨日在《墨經》草稿中推算的“光速近似值”。
雨聲漸歇時,季姒忽然按住墨翟的手腕。她指甲在他掌心輕輕一劃,滲出的血珠竟懸浮在空中,凝結成微型的莫比烏斯環形態。“這是...輪回的標記。”她聲音發顫,“玉簡裡說,當科技與道術共鳴時,‘兩界之門’將重新開啟...”
工坊外傳來更夫敲梆聲:“天乾物燥,小心火燭——”這古老的呼喊竟與影像中人的警報重疊:“時空線即將崩潰,阻止公輸般啟動核心!”墨翟猛然起身,撞翻了案上的司南,磁勺最終指向的,不是南方,而是地底深處某個未知的坐標。
禽滑厘撿起落地的齒輪,發現熒光物質已在他掌心刻下一行小字,字體介於蝌蚪文與代碼之間:“公元前453年7月15日,注意晉水異動。”那是三天後的日期,正是公輸般宣稱要展示“最新機關術”的日子。
墨翟望向窗外,東方既白處,啟明星正與某個不屬於這個時代的光點遙相輝映。他輕撫腰間的“非攻”劍,劍柄內隱約傳來蜂鳴——那是二十年前在泰山之巔,從隕石碎片中提煉的神秘金屬在預警。
“通知所有弟子,”他的聲音混著晨霧般的冷凝,“明日起,墨家工坊轉入戰時狀態。我們要阻止的...可能不止是一場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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