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裡，氣氛有點悶。
各部門的人輪流站起來，對著屏幕上的圖表和數字，彙報著各自負責的那攤子事。
白峰站在旁邊：“陸總，剛收到的反饋，吳氏集團在海外的主要幾個銷售渠道，市場份額已經掉了三個百分點。看趨勢，還會繼續掉。”
主位上，陸瑾淵靠著椅背，視線從麵前攤開的文件上挪開.
“嗯。”
他拿起桌上的鋼筆，在文件上某個地方不輕不重地畫了個圈。
“按原計劃繼續。”聲音不高，但足夠清晰，“斷他的現金流，這是重點。”
“明白，陸總。”白峰點點頭。
坐在他斜下方的一個部門經理剛好彙報完，會議室裡安靜了一瞬。
陸瑾淵的手指在光滑的桌麵上輕輕敲了兩下，目光轉向下一個人：“市場部，新季度的推廣方案。”
市場部經理趕緊站起來，清了清嗓子，開始講自己的項目。
“……以上就是我們技術部的初步構想和預算。”
陸瑾淵合上跟前的文件夾：“方案思路可以，讓相關部門對接。散會。”
這兩個字一出，會議室裡緊繃的氣氛肉眼可見地鬆弛下來。
椅子挪動的聲音，低聲交談的聲音響了起來，高管們紛紛起身收拾東西離開。
白峰跟在最後，走出去時順手把厚重的會議室門帶上了。
轉眼間，偌大的會議室裡就隻剩下陸瑾淵一個人。
他沒動，拿起桌上屏幕還亮著的手機，解鎖，視線又落在那條信息上。
“你還挺有魅力的。”
後麵還跟了個吐舌頭的表情。
陸瑾淵皺了下眉，手指在屏幕上劃拉了兩下，想了想，大概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估計是許皖皖那丫頭又拉著她看學校論壇上那些無聊的排名了。
手指在屏幕上懸了幾秒，最終還是沒回複什麼，直接按滅了屏幕。
剛把手機放下，會議室的門又被敲了兩下。
“進。”
白峰推門進來，手裡多了幾份文件：“陸總，這幾份合同需要您下午過目簽一下。”
“放這兒吧。”陸瑾淵抬手指了指桌子空著的一角，“吳氏那邊，盯緊了，任何風吹草動都要立刻彙報。”
“明白。”白峰應道，“另外，關於昨晚黑八後巷的事，已經派人處理乾淨了，那三個人短期內應該不敢再露麵。”
“嗯。讓他們記住這次教訓就行。”
白峰在一旁安靜等著。
“下午的行程？”
“六點和北美分部的視頻會議，九點半約了風投的李總。”白峰彙報道。
陸瑾淵看了眼腕表，快12點了。
“視頻會議推遲一小時，李總那邊改到明天。”
“好的，陸總。”白峰立刻拿出手機開始安排。
陸瑾淵站起身，拿起椅背上的西裝外套，左臂的動作略微有些不自然，但被他很好地掩飾了過去。
“我先回去一趟。”
“需要備車嗎？”
“不用，我自己開車。”陸瑾淵整理了一下襯衫袖口，邁步向外走去。
星河公寓樓下。
出租車停穩，林芷萱付了錢，推門下車。
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她抬手擋了一下。
許皖皖已經坐另一輛車回學校宿舍了。
林芷萱走進公寓大堂，按了電梯。
等待的時候，她拿出手機，點開剛同意加入的學校論壇。
首頁飄著好幾個關於顧未瑤處分和校花校草榜的帖子，討論熱度很高。
她又點開和陸瑾淵的聊天框，那句“你還挺有魅力的”後麵，沒有任何新消息。
這家夥，在忙嗎？還是沒看到？
電梯門“叮”一聲打開，林芷萱收起手機走了進去。
按下樓層，電梯緩緩上升。
她靠在轎廂壁上，看著鏡子裡自己紮著馬尾的樣子，又想起了許皖皖給她看的那個校草榜第一名。
還有下麵那條評論，“陸大校草有女朋友了”。
想到這裡，嘴角忍不住微微翹起。
電梯到達樓層，她走出電梯，來到家門口，拿出鑰匙開門。
“哢噠。”
門開了，玄關處很安靜。
林芷萱換上拖鞋往客廳走，一眼就看到沙發扶手上搭著一件黑色西裝外套。
“嗯？老淵回來啦？”
林芷萱把包隨手放在玄關櫃上，腳步放輕，往主臥的方向走去。
主臥的門虛掩著，留著一條縫。
裡麵傳來隱約的水聲。
他在洗澡？
林芷萱走到門口，抬手想敲門，又猶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