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莽子兒,你啷個可以跟狗兒比嘛?你要長十幾年才長大,狗最多明年就變成大狗了!”雷長生提著衣服口袋走了上來。
“哈!哈!”花狗張著嘴,跑下去迎接雷長生。
“過記去)!”雷長生吼著花狗,不讓它舔自己。
“小花二,嘖嘖嘖,來!”雷宇天喚著花狗。
花狗跑到雷宇天身邊,圍著他跳著打轉兒。
“小花二,跑!”雷宇天開始跑著爬石梯。
花狗急忙跟上去,跟雷宇天一起跑。
雷宇天一上地壩,就大喊起來“三叔婆,三叔公!”
“汪汪,汪汪!”花狗叫起來。
風吹得“嗚嗚”的,那些還吊在樹上的落葉被吹得四處亂飛,光禿禿的樹枝在風中瑟瑟發抖。
“吱嘎”,門開了!
“三叔公,三叔公!”雷宇天見門開了,急忙大聲喊著。
“莽娃,硬是你回來了呀!”雷蒼山站在門口問。
“三叔公,三叔公,三叔婆呢?”雷宇天趕緊跑過去。
“莽娃,你真的回來了啊?”王翠花圍著圍裙從裡麵走出來,看著剛進門的莽娃,滿身都是雪花。她有些不相信,用圍裙擦了擦眼睛。
“三叔婆,嘿嘿!”雷宇天跑過去,一把抱住王翠花的腰。
“老頭子,是莽娃真的回來了!”王翠花摸著莽娃的頭,激動的淚水悄悄掛在了眼角。
“三娘,三爺,由於下大雪,莽娃放假了,所以我就帶他回來了!”雷長生把手上的袋子放到了涼床上。
“要得,回來好,回來好!”雷蒼山轉身去關門。
“莽娃,外頭好冷哦!快點兒,走那邊去烤火!”王翠花替雷宇天撣著身上和頭上的雪花。
“三叔婆,我點兒都不冷,你摸我的手嘛,熱和!”雷宇天把手伸給三叔婆。
“哎呀,硬是的,告花兒寵溺的)喲,你啷個不冷啊?恁個冷的天還坐的摩托車回來!”王翠花覺得拉著莽娃的手,她就像在烤火一樣。
“三娘,他當然不冷哦!我用大棉襖把他從頭到腳都抱著的。”雷長生取下手套,搓著手說,“我的手冷得像冰!”
“小娃兒,偏偏屋不是正屋,依附著正屋建的小屋子)燒起火的,走去烤嘛!烤熱和了才宵夜!”雷蒼山說,“我們剛剛就在那裡烤火。”
“要得,冷死了!”雷長生縮著脖子,跟著雷蒼山去了偏偏屋。
“莽娃,我們也去!”王翠花說,“來,先把書包取下來。”
“三叔婆,我各人拿到椅子上去放!”雷宇天背著書包就往三叔婆他們的臥室跑。
“嗷兒!”花狗趕緊跟上雷宇天。
王翠花說“莽娃,我拿紅苕去給你燒,你要不要?”
“要!”雷宇天的聲音從臥室傳過來。
王翠花向灶屋走去,她去給莽娃挑紅苕。她挑了三個修長,皮子又光滑的,那樣的紅苕好烤,也好吃。
偏偏屋在王翠花他們臥室的旁邊,也是挨著豬圈修的,從豬圈那扇門出去就到了,從他們臥室前麵的門過去,則要從洗衣槽那邊轉過去。
王翠花從豬圈那個門過去的,雷宇天則從前麵那個門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