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蒼山在店鋪裡麵坐著,見人群走遠了,就從裡麵出來了。
“莽娃,我們走回了!”
“老人家,你是喊剛才那個小夥子嗎?他應該是跟著人去看稀奇了。”店老板說,“你就在我店鋪裡等一會兒嘛!”
“那個莽娃哦!看啥子稀奇嘛?”雷蒼山說,“那我就坐在呢裡再等哈兒!”
雷蒼山等了好久,看見人來人往的,就是沒有雷宇天的影子。
“呢個莽子娃兒哦,到哪裡去了喲?”雷蒼山等得著急。
“老人家,那個小夥子是莽子啊?”
“不,不是,他隻是小名叫莽娃。”雷蒼山想,還是不要讓彆個曉得莽娃是莽子。
“哦,聽說很多人都追到北場口那邊空地壩去看稀奇了,都說天上打架的兩個人不見了啊!人群早就散了,他應該回這裡來找你了呀!”
“北場口,不就是我們坐車來那個方向嗎?”雷蒼山說,“那我去看看!”
“老人家,你慢點兒!”
“多謝老板了,我走了!”雷蒼山背篼裡背著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加起來不過十來斤。
雷宇天背著背篼,沿著公路飛快地向家跑去。
“那個是人在跑嗎?”去另一個鎮的班車上,有個中年男人指著從車子旁邊飛奔而過的模糊人影問。
“哪裡有人?我啷個沒有看見?”一個女人回答。
“就剛才,跑得好快哦!一閃就過去了!”
“你就吹牛嘛!哪個人跑起浪個快?還一閃就不見了?!你說他比車子還快啊?”
“對頭,哪個人跑得浪個快哦?除非那不是人!”
“青光大白天青天白日)的,你莫說起來嘿人八沙的嚇人)!”
“說起來,呢條路是有點兒古怪,有一回早晨我走路去趕場,好像也看見了人一閃就不見了!”另一個男人說,“我當時也以為是我眼睛花了。”
“唉呀,你們呢些人說啥子哦?莫信那些,也莫各人嘿各人自己嚇自己)!”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男子說。
雷宇天自然沒有聽見那些人說的話,他隻管向著家飛奔而去。
雷蒼山來到場口,班車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楊冬,莽娃來沒來呢裡?”雷蒼山看見司機楊冬就問。
“沒有,表叔,他沒有跟你一路啊?”楊冬幫雷蒼山接過背篼,提著去後備箱。
“啊?那啷個辦呢?”雷蒼山說,“他,他得得走不在哦?”
“表叔,他原來讀書是不是在鎮上讀的嘛?”
“是的!”
“那你不用擔心,他不得走不在,他肯定找得到路回去。”
“對頭,他找得到路回去,他在讀書的時候都跑回去過幾回。”雷蒼山稍微放了些心,“楊冬,還有好久車子才開嘛?”
“表叔,還要等哈兒,那個張表叔和陳表叔娘要我等他們!”
“那我去該上街上)再找一哈一下)莽娃。”
“表叔,街上那麼多人,你到哪裡去找哦?你記不記得起屋頭的電話嘛?記得起我就跟你打一個電話回去問看。你懶得跑嘛!”
“那要得嘛,我們屋頭是座機,你把手機拿我打嘛!”
楊冬把手機遞給雷蒼山,雷蒼山撥了家裡的座機號碼。
“喂,哪個?”接電話的是王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