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荒在月娥一家的艱難支撐下,終於漸漸退去。隨著天氣轉暖,田野裡迎來了忙碌的耕種時節。太陽高懸天空,熾熱的陽光無情地烘烤著大地,仿佛要把世間萬物都蒸發殆儘。月娥和村裡的女人們,就在這樣的烈日下,開始了日複一日的田間勞作。
天還未亮透,月娥就輕手輕腳地起了床。她先去廚房簡單做了些早飯,叫醒娟娟和公婆一起吃。看著娟娟睡眼惺忪的模樣,月娥心中滿是心疼,但她知道,一年的收成可都在這田裡,容不得半點馬虎。
“娟娟,媽媽要去田裡乾活了,你在家聽爺爺奶奶的話,中午媽媽回來給你做好吃的。”月娥一邊收拾農具,一邊叮囑娟娟。娟娟懂事地點點頭:“媽媽,你放心去吧,我會聽話的。”
月娥扛著鋤頭,和村裡的其他女人一同走向田間。此時,天邊剛泛起魚肚白,可田間已經有不少人在忙碌了。大家都知道,農時不等人,隻有付出足夠的辛勞,秋天才能有好收成。
來到自家田頭,月娥望著那一大片待耕種的土地,深吸一口氣,便開始勞作起來。她高高舉起鋤頭,用力砸向土地,一鋤一鋤地翻著土。每一次鋤頭落下,都帶起一小片塵土,在清晨的微光中飛揚。
隨著太陽漸漸升高,氣溫也在不斷攀升。月娥額頭上的汗珠越來越多,順著臉頰滑落,滴在腳下的土地上,瞬間就被高溫蒸發得無影無蹤。她的後背早已被汗水濕透,衣服緊緊貼在身上,難受極了。但她顧不上這些,依舊不停地揮動著鋤頭,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儘快把地翻完,種上莊稼。
“月娥,歇會兒吧,這麼大太陽,彆累壞了身子。”一旁的王嫂關切地喊道。月娥直起腰,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笑著回答:“沒事,王嫂,我還撐得住。這地早點翻完,心裡才踏實。”說完,又繼續埋頭苦乾。
日至中天,太陽像個大火球,炙烤著大地。田間勞作的女人們都熱得受不了,紛紛找了個陰涼的地方稍作休息。月娥也實在太累了,她走到田邊的大樹下,從籃子裡拿出水壺,猛灌了幾口水。乾裂的嘴唇被水滋潤後,稍微舒服了一些。
看著其他女人拿出乾糧吃了起來,月娥卻隻是默默啃了幾口自帶的野菜團子。她想著家裡糧食不多了,能省一點是一點,等秋收後,就可以讓家人吃頓飽飯了。
短暫的休息過後,女人們又回到田間繼續勞作。月娥拿起鋤頭,開始在翻好的土地上挖坑、播種。她的動作熟練而迅速,一顆一顆的種子被她小心翼翼地埋進土裡,仿佛埋下的是一家人生活的希望。
下午的陽光更加毒辣,月娥感覺自己就像被放在蒸籠裡一樣,渾身燥熱,頭暈目眩。但她咬著牙堅持著,心中不斷給自己打氣:“再堅持一下,馬上就種完了。”
然而,長時間的勞作還是讓月娥的體力漸漸不支。她一個不小心,腳下一滑,差點摔倒在地。手中的鋤頭也掉落在一旁。月娥穩住身形,看著自己磨出水泡的雙手,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哭,不能放棄。她撿起鋤頭,又繼續投入到勞作中。
好不容易種完了種子,月娥又忙著給土地澆水。她一趟一趟地從河邊提水過來,腳步越來越沉重,每走一步都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但當她看著水滋潤著土地,仿佛看到了未來莊稼茁壯成長的景象,心中又湧起一股力量。
終於,在太陽落山前,月娥完成了今天的勞作。她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往家走,夕陽的餘暉灑在她身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此時的她,雖然身體極度疲憊,但心中卻有著一絲欣慰,因為今天又向秋收邁進了一步。
回到家,娟娟看到月娥回來,立刻跑過來抱住她:“媽媽,你回來啦,我好想你。”月娥笑著摸摸娟娟的頭:“媽媽也想娟娟。”
走進家門,月娥看到公婆已經準備好了晚飯。雖然隻是簡單的野菜粥和幾個窩頭,但在此時的月娥看來,卻是無比珍貴。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飯,月娥看著娟娟吃得香甜的模樣,心中滿是溫暖。
夜晚,月娥躺在床上,渾身酸痛,但她的臉上卻帶著一絲滿足的笑容。她想著今天在田間的辛苦勞作,想著未來莊稼的豐收,漸漸進入了夢鄉。在夢中,她看到了金黃的麥浪,看到了一家人幸福地圍坐在一起,吃著香噴噴的米飯……在這個充滿希望與汗水的季節裡,月娥和山村的女人們,用她們的堅韌和勤勞,書寫著屬於自己的故事,期盼著美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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