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後堂的張鬥耀等人,做出了逃跑的決定。
可他們剛剛跑出後堂,就發現來不及了,一群炭黑塗麵的人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並將他們圍了起來。
亂民領頭的一人,身上血跡斑斑,手中長刀還在滴血。
看到這邊場景,縣丞等人都是嚇得不輕,就差直接跪在地上求饒了。
不過,此時的張鬥耀,臉上卻是平靜,有種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氣勢。
隻見張鬥耀抬手,指著嬴慶等人開口嗬斥:“爾等亂民,好大的狗膽,竟敢強闖縣衙,想翻天不成?本官勸爾等速速離去,否則定治爾等死罪!”
他擺出了官威,想要以此嚇退亂民。
張鬥耀這番話一出,確實唬住了一些人,使得無人敢上前,甚至還有後退的。
這個時期,百姓對官府有著天然恐懼的,民不與官鬥被深深的刻在了骨子裡。
嬴慶見狀,知道需要人站出來穩定人心,當即幾個健步上前,用刀將張鬥耀的官帽打掉:“狗官,還敢擺官架子,跪下!”
沒有官帽的束縛,張鬥耀披頭散發,雖眼中透出了恐懼,但依舊強裝鎮定:“本官乃朝廷命官,豈能向爾等賤民下跪?”
聞言,嬴慶直接將刀直接架在張鬥耀的脖子上:“張鬥耀,你草菅人命、貪贓枉法、不顧百姓死活的時候,可有想過你是朝廷命官?”
被血淋淋的長刀架在脖子上,張鬥耀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強裝出來的鎮定,徹底瓦解。
他體若篩糠,跌坐在地:“饒……饒命,我……我這就開倉放糧,施粥賑濟!”
“啪啪……”
嬴慶用刀拍著張鬥耀的臉龐:“現在刀架在脖子上,就想起賑濟災民了?早乾什麼去了?你們已經將我等逼反,晚了!”
他一腳踹翻張鬥耀,回頭看向身後眾人,舉著刀大喊:“誰敢殺知縣!”
“我敢殺!我敢殺!”
梁瑞和李忠率先開口回應。
“我敢殺……”
陳大幾人也跟著開口,隨即一些膽子大的人,也叫嚷起來。
那些膽小的,此刻也借著眾人的聲勢,跟著叫喊。
“好!”嬴慶大聲的開口,目光掃過眾人:“既然大家都敢,那就每個人給這些狗官身上戳一個窟窿!”
他很清楚,這支臨時拉起來的隊伍,人心一定是不齊的。
等到打開縣衙糧倉,隊伍中定然有不少人,會拿著糧食逃離。
畢竟,從攻進縣城開始,隊伍中真正見了血的,也就十來個人。
而他並不想讓這支隊伍就這麼散了,既然是造反,人少了可不行。
所以,他現在就要將更多的人,真正的拉下水,讓其沒有回頭路。
說著,他從旁邊的樹上砍下一截手指粗細的樹枝削尖,然後直接在張鬥耀的腹部戳了個窟窿。
“啊!”張鬥耀立時捂著傷口哀嚎起來,淒厲的聲音令人發毛。
其他官吏見到這一幕,都是腿腳發軟的癱倒在地,麵白如紙,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