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鴇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帶哭腔:“縣太爺,大事不好了。李虞侯......李虞侯他......”
“李虞侯怎麼了?”趙傑抬起頭來,緊盯著老鴇子,詫異道。
“李虞侯他死了!”老鴇子跪在地上,不斷磕頭。
趙傑差點就罵出臟話,強忍著心中的怒火:“早上不都是好好的嘛。怎麼本縣一走,他就死了?老鴇子,到底怎麼回事?”
老鴇子不敢抬頭,趴在地上,慌慌張張回話:“老奴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老奴去看時,也是好好的,不知為何......就......”
“老鴇子,在縣太爺麵前,你也不說實話嗎,啊?你是不是活膩歪了!”慢性子付軍也忍不住發怒。
老鴇子額頭上冷汗直冒,不停喊冤:“縣太爺,老奴冤枉,老奴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趙傑冷眼看著地上的老鴇子,發現她不像是在撒謊。
他腦子裡思緒萬千。
這李虞侯可是高太尉的心腹,死在華陰縣,高太尉豈能善罷甘休。
這可如何是好?
趙傑不說話,縣衙內一片死寂。
過了好長時間,趙傑總算回過神來。
他招呼付軍來到近前,對他吩咐:“快去傳仵作過來,隨本縣去驗屍。”
付軍領命,出了公堂。
片刻後,仵作已到。
趙傑對地上的老鴇子喊道:“彆跪著了,起來吧。快帶本縣去看看!”
老鴇子如釋重負,趕忙起身。
她跪的時間太久,一雙腳早已發麻。
稍稍緩解後,這才帶著趙傑和眾公差前往風月樓。
一行人,行色匆匆,麵色陰冷,進入花魁坊。
隻見李虞侯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臉色青紫,嘴上都是嘔吐物。
就是趙傑看了,也知道這是中毒身亡。
“快,驗屍!”謹慎起見,趙傑還是先讓仵作驗屍。
仵作領命,拿著自己的工具箱,走到床前。
片刻後,他前來回報:“啟稟知縣相公,此人是中毒身亡,中的是斷腸草之毒!”
“來人啊,把風月樓都給我圍了,不許放走一人!”付軍趕忙下令。
眾衙役領命,將風月樓團團圍住。
趙傑將老鴇子喊到身邊,出言問道:“今日除了柳如煙姑娘,誰還進過這房間服侍過李虞侯?”
“還有春香、秋月兩個姑娘,都進過這房間。”老鴇子也不敢撒謊,隻能如實回複。
付軍聞言,大吼一聲:“來人,將這幾人都給我帶進來!”
三位姑娘被帶進花魁坊,“撲通”、“撲通”都跪倒在地。
春香、秋月兩位姑娘齊聲喊道:“縣太爺,冤枉啊!不關奴家的事啊!”
隻有柳如煙雖然跪倒在地,卻表情淡定,一聲不吭。
趙傑一瞧就明白這裡麵有事。
這柳如煙的嫌疑最大。
可他實在搞不明白,她一個華陰縣的煙花女子,能跟李虞侯有什麼深仇大恨呢?
但審案的程序還是不得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