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殿下!”
那兩個趙軒特意叮囑過的侍衛,在最初的驚愕過後,怒吼一聲,腰刀出鞘,左右夾擊,向著明月公主攻了過去。
與此同時,府門外早就候著的侍衛統領陳琦聽到動靜,大手一揮,率領十幾名王府侍衛如狼似虎般衝了進來。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幾個試圖抵抗的北夷侍女和隨從悉數製服,摁倒在地,動彈不得。
另外一邊。
年僅十六的明月公主,手腕翻飛,匕首在掌心靈活得像一條毒蛇,竟也使得有模有樣,最初與兩名王府侍衛鬥了個旗鼓相當。
但她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很快便被經驗老到的侍衛尋了個破綻,一人格開她的匕首,另一人則欺身而上,反剪其雙手。
鋒利的刀刃冰冷地貼上了她白皙嬌嫩的脖頸,隻要稍稍用力,便能香消玉殞。
“住手!”
趙軒捂著小腹,齜牙咧嘴地從地上爬起來,臉色有些發白,但眼神卻依舊銳利。
“喂,趙軒,你……你沒事吧?”
這時,慕容煙一個箭步從屏風後竄了出來,臉上頭一次沒了戲謔,反而帶著幾分真切的焦急。
她三步並作兩步衝到趙軒跟前,也顧不上男女之嫌,一雙小手在他身上,尤其是在他捂著的小腹處摸索起來。
她隻是想看趙軒吃癟出糗,可沒想過讓他真被這北夷悍女一刀捅死。
這要是真死了,兩國盟約怕是即刻告吹,到時候大盛朝野震動,她和背後的慕容家也脫不了乾係。
“咦?”
慕容煙摸索半晌,除了摸到一手衣料,並未察覺到任何血跡,連個破洞都無,她不禁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
這不應該啊,剛才那一下,她看得真真切切,匕首直刺要害,怎麼可能一點事都沒有?
趙軒咧了咧嘴,強撐著站直了身子,雖然小腹依舊隱隱作痛,像是被人用大錘狠狠擂了一下,但好歹龍根無恙,這比什麼都強。
“本王……咳,本王神功護體,她傷不了我!”
他嘴上說得輕鬆,心中卻是後怕不已。若非穿越時順手穿了那件金絲寶甲,今日怕是真的要血濺當場,成為史上最短命的穿越者,還是以如此窩囊的方式。
慕容煙上下打量著趙軒,眼神複雜。
這家夥,身上似乎真有不少秘密。
趙軒定了定神,這才將不善的目光投向被兩把大刀架著脖子,卻依舊昂首挺胸,滿臉桀驁不馴的明月公主。
“我說明月公主,咱們的婚事聖旨剛下,你這還沒過門呢,就急著謀殺親夫?”
他刻意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嘲諷:“莫非,這也是你們草原的傳統習俗?”
明月公主雪白的頸項微微揚起,即使身陷敵手,那股子草原兒女的悍勇之氣絲毫不減。
她鳳目圓睜,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死死地盯著趙軒,聲音清冽卻帶著刻骨的恨意:“呸!你這中原無恥狗賊!”
“昨晚趁夜潛入驛館,行那等齷齪之事,毀我清白,敗我名節!”
“本公主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隻可惜,今日功虧一簣,沒能親手結果了你這狗賊的性命!”
她說到最後,語氣中充滿了不甘與憤恨,胸口劇烈起伏,顯然氣得不輕。
趙軒聽著她的指控,非但不怒,反而摸了摸下巴,作恍然大悟狀:“哦?公主是為此事生氣?”
他上前兩步,走到明月公主麵前,無視頸間那兩柄寒光閃閃的鋼刀,笑嘻嘻地道:“公主此言差矣。”
“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來齷齪?”
“再說了,你我如今已是奉旨成婚,不日便要前往涼州,做一對名正言順的夫妻。夫妻之間,談何敗壞名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