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建國和謝雪娟到老家縣城下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鐘了。
回鄉的大巴車早就停了,兩人下了火車後,就在縣城的招待所住下了,沒一人說去紀蓮花家借住一晚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兩人在招待所吃了早飯後,打電話通知了一下紀建軍,說他們今天到家,隨後才坐上了回鄉的大巴車。
接到電話的紀建軍,出門借了一輛驢車,趕著驢車去接兩人了。
一直等到快中午的時候,紀建軍才看到兩人從大巴車上下來。
“建國,你們可算是到了!”
紀建軍說著,拍了拍紀建國的肩膀,“我都在這兒等你們半天了,差點兒就被凍成冰棍了。”
“趕緊上車回家了,今天冷的很。”
紀建國扯著嘴角笑了笑,可看到紀建軍趕來的那輛驢車,光禿禿臟的不成樣子時,笑容有些僵硬。
“大哥,先等等,我把驢車收拾一下,不然沒法坐人。”
紀建國從地上撿了個破袋子,將驢車上掃了掃,然後又將自己的衣服鋪在了驢車上,這才叫謝雪娟上車。
謝雪娟沒急著上車,而是趕忙從帶的行李袋裡,給紀建國拿了一件襖子讓他穿上。
“建國,你趕緊把襖穿上,彆凍壞了。”
紀建國笑著點頭,“好!”
穿好衣服,紀建國扶著謝雪娟上了驢車。
“大哥,我們坐好了,可以走了!”
一早就鎖定了紀建國他們回來帶的三個大行李袋,正心生關喜的紀建軍,在看到兩人的動作後,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他沉著臉坐上車後,揚起鞭子在驢肚子上一抽,黑灰色的毛驢就跑了起來。
三人到村裡的時候,正是飯點兒,兩人剛回來,紀建軍就讓兩人到自己家吃飯。
還說一早就跟嚴青梅說好的,把他們的午飯都做上了。
紀建國便點頭應下了,說把煤爐子燒著了就過去。
他鏟了煤引燃,然後放進了屋裡磚壘的煤爐子裡,就任煤在爐子裡放肆燃燒。
冷的像冰窖一樣的家,很快就有了一絲暖意。
謝雪娟收拾出要帶給紀永年和紀建軍一家的東西,在煤爐子上熱了一點兒水洗了洗手,兩人就拎著東西去了紀建軍家裡。
誰知,兩人剛一進院子,就聽到了紀建軍的吼聲。
“你是沒長腦子嗎?”
“我走的時候是不是跟你說了,建國他們兩口子回來,讓你把他們倆的飯一起做了,你做的飯呢?”
站在院子裡的紀建國臉色鐵青,謝雪娟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
“沒事兒!等你們咱們回自己家吃也是希望的。”
紀建國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嚴青梅不滿的喊道,“我為什麼要給老二兩口子做飯?”
“他們回來是他們的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你怕餓著他們,就自己給他們做飯去,反正我是不會給他們做飯吃的。“
屋裡嚴青梅叉著腰,怒視著紀建軍,“就你好心!”
“老二兩口子怎麼對咱們的,難道你忘了?”
還沒聽見紀建軍開口,院子裡的紀建國深吸了口氣,大喊了一聲。
“爸、大哥、大嫂,都在家吧?”
聽到聲音,紀建軍和嚴青梅的臉色都是一變,紀建軍狠狠的瞪了嚴青梅一眼,然後一邊應聲,一邊大步朝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