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閉的衛生間裡，不知從哪裡吹進一股寒風，冷得錢筱打了個哆嗦。
餘蕾站在隔間門口，隔間本就有台階，加上她自身的身高，看向女生的眼神，就有種居高臨下之感。
錢筱眼神閃爍，臉從脖頸紅到爆，後背又莫名發涼，冰火兩重天的感覺，讓她的身子微微顫栗。
劉芸眼神閃了閃，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餘蕾，你、你也在啊？剛筱筱沒說你，你彆誤會，我們……”
餘蕾懶得拆穿，漫不經心的點點頭，走到洗漱池邊洗手。
角落裡，細細的檀香燃起點點輕煙，緩緩上升，如絲縹緲。
洗手間裡安靜得落針可聞，水流的聲音仿佛放大無數倍，直到水龍頭被修長的手指關上，小小的空間裡重回寂靜。
餘蕾扯出紙巾擦手，一回頭，發現兩人連姿勢都沒變。
要不是兩人眼珠子還盯著她，她都感覺這是假人了。
餘蕾忍不住笑了，就這膽量，還學人說壞話呢？
慢條斯理地將紙巾丟進垃圾桶，想了想，覺得還是有必要說兩句。
餘蕾看向臉色通紅的女孩，語重心長道：“把心思多用在學習上，相信你會有所成就，畢竟……像你這麼豐富的想象力，很少見的。”
邊說邊向兩人走去，兩人仿佛如臨大敵，倉惶著往後退。
餘蕾輕嘖一聲，敲響其中一個隔間的門。
“還不走？聽睡著了？”
下一秒，隔間門打開，楊萌低著頭站了出來，雙肩微顫，乖乖地跟著餘蕾走，經過兩個女生的身邊時，還悄悄瞥了一眼。
餘蕾沒好氣：“看什麼看？聽自己的八卦也這麼開心？”
楊萌哈哈一笑，瞬間打破詭異的氛圍，她屁顛屁顛地挽上餘蕾的胳膊，捂嘴笑著問：“大魚，你腿毛真的很長嗎？”
這是看熱鬨不嫌事大？！
餘蕾瞪她一眼：“咱們不是睡過？你不知道？”
楊萌：“……”
大魚果然是一點虧不吃。
很好，學校的流言又有了素材呢。
餐也沒法聚了，飽了。
誰能想到出來聚個餐，還惹得一身騷呢。
餘蕾回去隨便扯了個借口就準備走人，趙飛起身想要挽留。
餘蕾不想計較，楊萌卻朝趙飛做了個打住的手勢。
“趙飛，你最好離我們遠點，不然你女朋友又得造謠，我們可惹不起。”
“啊？什麼造謠？”趙飛俊秀的臉上滿是疑惑，偷偷瞄了餘蕾一眼，磕絆著解釋，“我、我沒有女朋友啊。”
其他同學麵麵相覷，不知發生了什麼。
“你還是問你的劉芸吧，她沒有像長舌婦一樣跑到廁所裡來嚼舌根，汙我們的耳朵，她沒有造我和大魚的黃謠，她沒有誹謗我們大魚是不男不女的陰陽人。”
楊萌冷哼一聲，嘴巴像機關槍似的嗒嗒嗒，把一眾同學驚得目瞪口呆，還嫌不夠，又對周邊幾個女生告誡道：
“你們平時沒事一定要記得多看幾眼趙飛啊，不然就是對男的沒想法，有那心懷鬼胎的小人就會以已度人，覺得你們不正常，是陰陽人哦。”
餘蕾：“……”
你是懂陰陽的。
她還以為楊萌不生氣呢，原來蛇打七寸，在這裡等著呢。
趙飛麵色通紅，尷尬又難堪。
餐桌上一片靜默，然後把視線轉向不知何時回來，正站在門口的人影身上。
“我、我沒有。”劉芸臉色發白，顫著嘴唇想解釋。
楊萌點點頭：“對啊，我是說你沒有啊。”
眾人：“……”
你是說她沒有，可你又全說了。
“今天謝謝你們請客了，下次彆請了，吃了我們怕多長個器官。”
楊萌說著，繞到桌子另一端，把放在劉芸和錢筱位置上的零食全部收走，這些零食就算扔垃圾桶，都不想便宜那兩個壞家夥。
楊萌舌戰群儒，也不管眾人什麼反應，拉著兩個好友就走。
餘蕾都被她的氣場震到，一個字沒敢多說，直到出了餐廳才樂嗬嗬地勸她：
“沒多大點事，你在衛生間不還看笑話麼？”
楊萌冷哼一聲：“我是退一步越想越氣，還老同學呢，哼～我得讓大家看清楚她的小人嘴臉。”
“到底發生了什麼？”
許甜一頭霧水，楊萌和她一解釋，整個人氣得像個河豚。
“太過分了，她們怎麼能這樣說呢？”許甜眼眶微紅，好似要哭出來，“大魚又沒招她們。”